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旁人看得目瞪口呆,雖說知道這是救人急切,但這樣的畫面還是讓人感到有些不适,而白藍已經默默握緊了雙拳。
可蘇尚好像不知道這雪參要服下多少才能見效,于是抱着以防萬一的心理,蘇尚就這麼不斷的咀嚼着喂給淩烽。
直到淩烽逐漸恢複知覺,他感受到從嘴唇傳來的一絲柔軟,這像觸電般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緩緩睜開雙眼,隻見蘇尚那放大的面孔映入眼簾,而此刻二人雙唇緊靠,四目相對。
蘇尚愣了一下,然後慢慢擡起頭,隻見淩烽無辜的眨了眨眼,随後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蘇尚沒想到這雪參的藥效這麼強,這麼快他就恢複了紅潤的血色。
就在蘇尚還在暗暗慶幸時,此時,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大家忽的開始動起來,好像都很忙的樣子,蘇尚這才察覺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她連忙松開淩烽的頭,淩烽毫無準備的一頭磕在了地下。
這時,白藍拿着藥瓶走來遞向蘇尚,見蘇尚接過後便默默無聞的走出山洞。
蘇尚草草的處理了下手上的傷口,她拉起還在原地愣神的淩烽走了出去,他們腳步不停歇的趕下山去,直到來到山腳他們才發現一開始感到的不能忍受的寒冷,與山上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蘇姑娘,還不知你家住何許,我們提前準備了馬匹,你若是不好走的話,我可以送送你。”白藍看向蘇尚問道。
蘇尚聽聞連連搖頭道:“不用了,白大哥,這一路已經夠麻煩你們了,我們來時也騎了馬,可不敢再勞煩您了。”
“蘇姑娘莫客氣,相遇就是緣分”,白藍說到這裡笑了笑,語氣裡滿是敬佩和遺憾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英勇無畏,有勇有謀的女子,你這樣特别的女子,以後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這種充滿書卷氣息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好聽,哪怕蘇尚知道這隻是一種恭維罷了,便道:“白大哥客氣了,那我們就此别過了。”
告别後,蘇尚拉着淩烽步履匆匆的急忙離開這鬼地方,真的是到了一刻也不願再多待的程度。
白藍望着逐漸遠去的背影,低垂的眸子閃了閃,隻聽他輕聲道:“我們會再見的。”
蘇尚和淩烽一路快馬加鞭的離開這冰天雪地,随着一路上溫度的不斷升高,他們才覺得自己終于是慢慢活了過來,那凍僵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有了知覺,但從而帶來的是身體的痛感也在不斷加深,這短短幾天總算是讓他們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夜深人靜,空蕩蕩的街上沒有半分人影,隻剩下一輪殘月高高挂起,為他們照亮前方的道路。
當他們連夜趕回來時,沒想到尚春梅還沒睡,一直在家裡苦苦等待的尚春梅見二人終于歸來,連忙上前迎接,卻見二人灰頭土臉,身上的衣物殘破不堪,滿身傷痕的模樣,一陣酸楚猛然湧上,聲音瞬時哽咽道:“你們這是去哪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蘇尚笑了笑,搖頭道:“沒事,我們當時走得着急,也沒來得及跟您細說,讓您擔心了。”
“快,快去休息。”尚春梅邊将二人趕至屋内邊道:“先休息好了再說。”
蘇尚将身上破爛的衣物脫下,然後泡了個熱水澡,便躺在床榻上美美睡去,人可能隻有在這種極度疲憊的時候,才會發覺原來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是多麼來之不易的一件事。
蘇尚睡着後,尚春梅拿着藥膏蹑手蹑腳的走進蘇尚屋内,她連燭火都沒燃起,隻借着那半分月色摸索着前進,她見蘇尚安睡的模樣,盡量保持安靜,不發出一絲動靜,深怕打擾了她的美夢。
尚春梅将她的手緩緩擡起,之前那燙傷的疤痕還沒好,如今舊傷之上又覆蓋了新的傷痕,尚春梅輕輕地撫了撫,看着那一道道醜陋的傷痕就這麼呈現在蘇尚那嬌嫩的手上。
尚春梅的眼裡不禁閃爍着絲絲淚光,這該有多疼啊,隻見她輕輕将藥膏塗抹上去,相碰時火辣辣的痛感不由的使蘇尚的手不覺的顫了顫,尚春梅又試圖放緩了些動作,卻沒想到蘇尚還是慢慢睜開了眼。
“是不是娘把你弄疼了?”尚春梅滿是歉意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