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交給我吧,我的力量,當然要由我來控制。不過幽也要幫幫我啊,教我使用力量的方法吧。”略微撒嬌的口吻成功地轉移了幽的注意力,讓她忍不住臉紅,不過這并不是說她意識到了幸村語氣中的含義,那純粹是女神大人靠太近後她的生物本能條件反射,跟她的智商,還有情商,統統都沒有關系。
幸村寵溺地笑着,理了理幽的頭發,然後問了個打從今天幽走進病房後就一直哽在他心上的問題:“這隻狐狸為什麼要帶來?”
狐狸聞言甩了甩尾巴,很不屑地掃了幸村一眼,順帶再鄙視幽一次。
啊,對,她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号家夥了。幽恍悟,伸手去逮狐狸,得到一撓,躲開,再去逮,又一撓,反複多次,幽終于放棄,指着堅定趴在窗台上曬太陽的哺乳動物對幸村說:
“那是隻妖狐,也是用來幫前輩控制你的力量的。我剛剛說過,你體内有兩種力量,一種是人類的靈力,一種是妖狐的妖力。其實妖力也可以算在廣義上的靈力中。本質上來說是相通的,但畢竟還是有些微的差異。”
“所以?”幸村打量着藏馬,頭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無攻擊性的妖怪,他頗為好奇。
“所以,”幽說道,“我會把我對靈力的理解告訴你,藏馬也會告訴你關于妖力的事情。雖然在實際操縱上隻能靠前輩你自己,但我們多少能給你一點示範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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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學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枯燥又險惡。
同樣一個動作反反複複地練上數萬次甚至更多,比如操縱一股水在盤子中繞圈,一圈、兩圈、……、100圈、200圈……直到這種控制可以不經大腦可以不耗用注意力。
這是第一項實踐訓練,幸村練了一個星期,然後得到藏馬的嫌惡和‘再練看你也進步不了了,開始下一個吧’的評論。
幸村的身體一直沒有停止在崩潰,隻是比較緩慢,加之水的力量原就是主治愈的,所以沒有造成太大的負擔。但當他精神力過度使用時,這種崩潰就明顯加快,甚至引起突然昏迷,然後就會讓重點關注他的小護士們雞飛狗跳,忙得醫生人仰馬翻。
可是,他體内有兩種力量,讓這兩種力量平衡或融合是唯一阻止身體崩潰的根本辦法。同時控制兩種不同的又都是他所陌生的力量,幸村現在的精神力并不能支撐長久。
“這個矛盾無解,”藏馬嗤笑道,“你隻能盡快控制住你的力量,雖然這就意味着你要受更多的罪,但你可沒有抱怨的資格。”
“我沒有抱怨。”幸村從再一次痛苦到昏迷中醒過來,淡淡地回應,“狐狸的聽覺果然會錯聽人言嗎。”
寒假結束後作為一個好學生的幽大部分時間當然隻能花在學校裡,再說即使是在放假期間,她也不可能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幸村這裡——她倒是想,事實上也這麼做了幾天,但被度假歸來的吉良爸爸以‘好女孩怎麼可以夜不歸宿,還是跟男生在一起?哪怕那男生是病人,哪怕是待在醫院也不行!’為由黑着臉給逮回了家。
幽沒有太抗争,主要是因為那幾天她被幸村媽媽詭異的打量眼神——那是看兒媳婦的眼神——看得不明所以毛骨悚然還隻能僵着臉賠笑。
所以之後她每天去把訓練力量的關鍵點詳細告訴幸村後,也就離開了。倒是藏馬,不知道抽的哪股風,幾乎在幸村的病房中生了根。
長期的相處讓這一人一狐從一開始的互不待見相互蔑視忽視到現在的……坦然相處……
“狐狸可比你這個人類強多了。”藏馬随意揮了揮爪子,不遠處的金邊草的一片葉子迅速變長,然後扭成了蝴蝶結狀,還沖着幸村點了點頭。
幸村吃力地控制住一個水球,讓它飄到那葉子的上方,‘啪’的一下,在重力作用中砸向蝴蝶結,“多練了幾年而已,要連這種程度都沒有難道你不會羞愧嗎?”
“幾年?”藏馬看都沒看地讓葉子縮了回去,金邊草複原,水球砸空,“那你就試試看過個幾年你有沒有能力挑戰我,現在的你實在是弱到連欺負都沒趣呐,還要浪費我時間來訓練你。”
幸村眯了眯眼,“讓你如此失望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我好像并沒有請你幫忙訓練我吧。”
一開始隻是幽拽藏馬來說一下妖力靈力的基本常識,畢竟這方面幽實在欠缺到堪稱是個外行人。但在那之後,實際訓練方面,幽就可以給幸村足夠的指導,有沒有藏馬就無所謂了,幽也不覺得藏馬會樂意帶小孩。
但狐狸大人就是樂意了,很樂在其中。
眼神的鄙視、言語的鄙視、舉措的鄙視。
開始時幸村還會迂回地拐彎抹角地反鄙視,到現在已經發展到了想啥說啥,毫不遮掩。
隔三差五地還有吉良朔夜嘻嘻哈哈地摻上一腳,抑或再加上一個幽發展成2對2。
總之幸村表面上是養病實際上是靈力妖力訓練的日子,過得很充實很精彩很銷魂,僅有的能讓他感到安慰的,就兩件事。
第一,他慢慢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
第二,跟幽更加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