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天音宮的流雲公子麼?怎麼着,英雄救美呢?”旁邊的樹林,銀針的主人慢慢走了出來,如畫望去,隻見來人身着一襲紫色衣裙,面容妖豔,眸光動人。眼波流轉間,帶着一絲勾勾纏纏的情意,當真是個妖姬一樣的人物。
如畫皺眉,這打扮,明顯不是名門正派中人。
至于陸雲琛,在見到來人時,眉頭皺了皺又很快舒展開,心道,怎麼來了這麼個麻煩人物?紫姬,魔宗四大護法之一,元嬰中期,慣用靈器是沾了毒的奪命針,此針防不勝防,最擅長殺人于無形。她剛剛應該隻是想讓他和畫畫暈過去,所以針上并沒有沾毒。
她大概是想留活口用來威脅慕言尊者,卻不知她要的法寶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女人有點棘手啊。陸雲琛内心感歎,面上卻不動聲色,虛與委蛇道:“魔宗的人倒是膽大,竟然明目張膽地敢在天劍派的地盤上綁人,你們當慕言尊者是擺設?”
紫姬嗤笑:“慕言那個老東西不過渡劫境初期,自有我們魔宗渡劫境的長老去會他。他現在指不定自身難保,我還需要怕什麼?”
“是麼?那如果再加上我師父呢?”
紫姬笑着的臉一僵:“不可能,我們收到密報,說律随心早就已經離開了天劍派。”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膽大。
陸雲琛笑意漸濃,一字一頓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掩、人、耳、目?”早在之前慕言尊者察覺到異象時,就跟他師傅律随心定下計策,打算來個甕中捉鼈,一網打盡,所以才營造出律随心回了天音宮的假象,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紫姬瞪着陸雲琛,面露猙獰之色:“那你二位,見過我真容,可就更留不得了。”
陸雲琛心道不好,一揮袖,擋下紫姬射過來的銀針,并迅速在他和如畫前面撐起一道防護屏障,緊接着喚出九霄龍吟琴,指尖流轉間,琴音嗡鳴,帶着一陣陣殺音,沖向紫姬。
紫姬冷笑一聲,在銀針上注入更多的元嬰期靈力,和陸雲琛的音刃撞擊在一起。隻聽轟隆一聲,陸雲琛被迫往後退了幾步,一口血吐了出來。他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心道,金丹期跟元嬰期硬碰硬,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但逃也逃不掉,更何況他總不能抛下如畫。他一咬牙,眸中狠厲之色顯現,沒辦法了,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本來是打算這次回天音宮之後,找個地方好好布置一番,再開始渡金丹晉升元嬰期的天劫,但眼下,他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現在渡劫,借助天劫的力量去對抗紫姬,他知道這樣做可能九死一生,但不這麼做,他連生的機會都沒有。
于是他果斷傳音給如畫:“快走,等下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回來。走的越遠越好。”
如畫大驚:“師兄,你要幹什麼?”
“我要渡天劫,借助天劫的力量去殺她。”
“師兄你瘋了嗎?你本就受傷,這個時候渡天劫更加困難,而且天劫範圍内,人越多威力越大,就算我離開,還有個元嬰期的紫姬在,那樣更是死路一條。”
“顧不了那麼多了,否則我們連一絲生的機會都沒有。”說着,陸雲琛用上了靈力,将如畫送出了十丈遠,既而釋放了自己全部的修為。
他盤坐在地,雙目緊閉,運轉着天音宮的功法,沒多久,天空烏雲密布,隐約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雷鳴聲。
紫姬大驚失色,這小子瘋了嗎,想同歸于盡?她一咬牙,更加迅猛地攻擊向陸雲琛,但陸雲琛早就設下防護壁壘,即便她是元嬰期修為,一時半會兒也打不破那防禦。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天空一道驚雷落下,劈在了陸雲琛身上,陸雲琛悶哼一聲,咬牙挺住。
而紫姬早就吓得花容失色,這不是屬于她的天劫,所以要是打在她身上,威力隻會更甚,一咬牙,她提氣,打算遁走。哪知剛飛了不到五丈遠,還沒脫離天劫範圍,就被陣法攔了下來。這陣法,是如畫在知曉陸雲琛的用意後,趁機布下的,就是為了以防紫姬逃脫。她如畫修為雖低,幫不上什麼忙,但總不能讓陸師兄的心血白費。
第二道天雷落下,陸雲琛的七竅開始出血,而紫姬更是“啊——”的一聲,被雷劈進了地裡。
緊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直到僅剩下最後一道。
此時的紫姬早已經魂飛魄散,而陸雲琛也已全身血肉模糊,這種狀況下,根本撐不過去。
如畫紅着眼,啐了一口,罵道:“媽蛋,就當本姑娘欠你的。”順手從乾坤袋裡取出慕言當初給她的各種符箓寶貝,沖向陸雲琛,不僅将寶貝全都用來防禦,還把陸雲琛護在懷裡,打算死馬當活馬醫,能撐一時是一時。
然而,這些普通的寶貝,最高級别不過也隻能擋住元嬰期的一擊,如何抵擋的住這九霄雷劫?這些東西一接觸到雷劫,瞬間就化為了粉末。
千鈞一發之際,如畫眉宇間的金色斧頭印記像是被這天地間的巨大力量所牽引,再次浮現出來化作金斧,帶着通天徹地的氣勢,迎上那雷劫,硬生生從中間将雷電劈成了兩半。
這一擊掏空了如畫所有的靈力,她根本來不及察看發生了什麼,就暈了過去,暈的時候,還不忘護着身下早就已經意識模糊的陸雲琛。
朦胧中,陸雲琛總覺得有誰在抱着他,懷抱帶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這香氣說不出的沁人心脾,說不出的……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