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眺望北面的動靜,她的面色漸漸沉下,一絲凝重的意味浮于臉上。眼見黑點逐漸靠近,化作一道道簡潔而又模糊的人影,她回想起此前收集的相關情報,位于北埃克爾的木精靈。她的腦海之中,也不禁現出同樣的念頭。
這絕無可能是聖徒的援軍。從始至終,瑪利亞隻邀請過肯特一位領主。就算有别的麻瓜領主自覺主動前來支援,格蘭芬多的地理位置十分偏僻,他們根本不識正确的道路。更何況,來者自北方來,瑪利亞目光掠過遠在天邊的巍峨山林,那正是北埃克爾的方向。
來者不善!
瑪利亞一瞬間便确定了這一點。她微微眯起雙眼,仔細估量了三方的位置所在,便稍稍放下了心。在草場之中,又位于高地,因四面八方沒有障礙遮擋,視線可以囊括極遠的距離。所以這支新出現的軍隊,看着不斷臨近,實際還位于遙遙遠處。以常規的行軍速度,等他們到達戰場,恐怕半個小時過去了。這還是保守估計,事實上,一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巫師如今已呈現招架不住的頹勢,半個小時時間,足夠聖徒消滅巫師了,如果這支軍隊的人數比較少——精靈聚落一般隻有數千人,因此可抽動的人馬唯有數百人——他們說不準還能反殺過去,連赢兩場戰鬥之後,再細緻從容地打掃戰場。
不過聖徒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面對可能産生的另一種狀況。這幫援軍可能派遣急行軍小分隊,也即是所謂的先鋒,快馬加鞭趕來支援巫師。不過那樣一來,亦會被瑪利亞事先布置的無形屏障擋在外面。
瑪利亞從一開始就對巫師的人數有點介意,顯而易見,那些不适合戰鬥的弱小者已經藏匿起來了,他們可能躲在大後方的居所裡,更可能逃到陰暗的密室或暗道中。瑪利亞知道這些巫師世家非常喜歡給他們的房屋設計密道,她在斯萊特林時就已經親身領教過了。
想至此處,瑪利亞快速地轉回頭,這時她發現剛才聖徒因為突然出現的第三者而暫停了手中的動作,因此原本岌岌可危的巫師獲得了短暫的喘息之機。巫師們不僅安排好了因缺員而導緻的隊列漏洞,還補上第二層護盾,無形的盔甲護身牢牢地守護着他們。除此之外,前排人員合力施展烈焰咒,熾熱的火龍反推冰寒的風雪,齊心協力将維達的攻擊頂了回去。
不止如此,部分巫師甚至還提前在周圍施加了障礙重重,以防聖徒的箭雨再度降臨頭頂,無論是麻瓜軍隊的鐵制箭雨還是那位棕發男子的爆裂箭雨。
在聖徒的注意力被不明軍隊牽扯的時間,剩餘的一隊巫師,竟然開始反攻了。
查理斯與戈德裡克父子連心,兩人合力施展同一咒語,杖尖噴射的兩道紅光緊密交織在一起,如同疾馳的炮彈,轉瞬間沒入聖徒前方的雜草之中。東倒西歪的枯黃草葉抖了抖身子,然後魔咒的能量如波浪般向四周飛快擴散,迅速蔓延至聖徒腳下。
稍有冷意的秋風襲來,所有草葉輕輕搖擺,但其中一小部分,卻漸漸停止了動靜。這些灰黃葉片一反常态,開始變得堅硬而富有韌性,恍如一塊薄薄的鋼片,它們的邊緣如紙一般,變得鋒利無比,好似一把無鞘的匕首。
這些葉片從根莖脫離,飛舞至半空,目标對準了附近的聖徒,随後齊齊進攻。
維達早就敏銳地注意到了地面的異常。在葉刃飛行的第一時間,他使用了相同的辦法,用低溫和水汽圍繞住這些會舞動的草葉,由外而内瞬間凝成一團透明冰塊,将銳利的葉刃緊緊包裹在内。
一塊塊堅冰接二連三的形成,但是接下來維達卻無法使葉刃随着堅冰破碎,因為葉刃的硬度實在太高,又具備韌性,所以他微微思慮一番,心念輕動,這些冰塊紛紛往前進發,沖出了聖徒的防護罩,直直地向巫師方向打去。
與此同時,許多常規的攻擊咒語擊打在燕子維持的透明防護盾上,劇烈的能量沖擊在護盾表面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瑪利亞消耗了部分精神力,但她無所畏懼,她的精神力總量猶如浩瀚的海洋,相當充裕。
被冰塊包裹的葉刃在巫師面前褪去冰冷但優雅的衣裳,露出裡内的鋒利邊緣和刺骨殺意,但被伊恩、崗瑟、赫爾加、艾德羅合力施展的土系防護咒語牢牢擋住。銳利的葉片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地面升起的長長土牆,在其上刻出深深的痕迹。
瑪利亞一時沒有出手,巫師就同其他聖徒有來有回地進行了數次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