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加固防禦法陣也存在一個明顯的問題。”薩拉查又提出異議。

“什麼問題？”斯圖亞特不解地詢問。在他看來，剛才這項建議明明是薩拉查率先提出的，為何他又突然站到另一面去了？

“我之前曾說過，斯萊特林内堡也布置有防禦陣，如果當初聖徒選擇強攻，說不準久攻不下，戰局形式發生逆轉。”薩拉查慢慢說道，“但是，當時聖徒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聖術，我們堅若磐石的防護大陣在短短數秒内就憑空消失了，整個過程悄無聲息，直到聖徒攻入堡内，我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聖徒的這項能力，不得不說，非常詭異。”

這件事薩拉查曾在之前的會議中講述過，但是如今看來，在座者中有不少并不重視。或者說，其他方面更為嚴重的問題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但是既然說到防護魔法陣了，薩拉查認為還是有相當的必要來專門強調。

查理斯微微颔首，他顯然是對這件事還有所印象：“也就是說，聖徒短時間内破解了防禦法陣，但是沒有鬧出任何動靜？”

“是的。”薩拉查點點頭，“我們的防護法陣一旦遭受攻擊，就會自動産生警報。但當時我們沒有接受到任何警報，這隻能說明——”

“——防護大陣在極短的時間内，甚至可以說是一瞬間内就徹底消亡了，以至于它根本沒有機會發出警報？”查理斯緩緩補充道。薩拉查所說的一切，他十分清楚，因為格蘭芬多的防護法陣就是這樣運作的，無論是整個聚落的防護陣，還是城堡的防護陣，均是如此。

“這很奇怪。”查理斯不得不說，他将目光轉向自己的兒子，戈德裡克。

“确實是這樣。”戈德裡克說道，“我當時也在場，聖徒不知不覺就進入了那條通道，要不是通道裡面也自帶警報，我們可能都要被蒙在鼓裡，被他們潛入成功。”雖然最後觸發了響聲，聖徒不可能再玩預想中的潛行刺客流了，但硬碰硬的結果，是斯萊特林仍舊付出了極度慘痛的代價。

“一般來說，”查理斯回顧他十分熟稔的魔法陣知識，“大多數魔法陣往往有個明顯的弱點，就是陣眼。隻要陣眼破了，整個法陣的力量就會盡數消失。所以我們繪制魔法陣時，都會把陣眼安排在隐秘之處，或者為陣眼施加非常牢固的防禦措施。尤其是像一片區域使用的大型防護魔法陣，不管它的陣圖是如何繪制的，不管它是集中型的還是離散型的，它的陣眼一定是被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的。”

“是的。”薩拉查說明道，“我們斯萊特林整個内堡的大防禦陣，它的陣眼位于内堡内部一處絕對隐蔽、安全的地方。當時聖徒應該在内堡外側，按道理來講，他們是絕無可能接觸陣眼的。”

“但結果卻是這樣。”薩拉查總結說，“所以我認為，聖徒有一種特殊的聖術，專門針對魔法陣，可以達到在遠處直接破除陣眼的效果。”

“這樣嗎……”庫珀再度愁眉苦臉。

崗瑟不免回想起一個聖徒隻有一種聖術這個觀點，他覺得自己堅持的想法有些搖搖欲墜。他連忙問道：“斯萊特林閣下，你确定聖徒有這種聖術？”

“沒有親眼見識，我也不能把話說滿。”薩拉查搖搖頭，“我隻是猜測這道聖術的機制可能如此，但聖術與魔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所以不排除……畢竟這個聖術真是有些邪門。”

這時，艾德羅突然開口說話了：“或許還有一種最糟糕的可能。這道神秘的聖術直接通過某種方法抹消了整個防護法陣的力量，而不是通過遠程破壞陣眼這種方式……”

艾德羅的觀點過于聳人聽聞，話語尚未講完，台下便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這可能嗎？”一旁的鋒哲沉不住氣了，“如果真是如此，我們還拿什麼跟聖徒鬥？”

“你忘了精靈城的下場了嗎？”艾德羅深深地皺着眉頭，“擁有一擊毀滅城池的力量，對他們來說，抹消一個城堡的防護法陣或許并不是難事。”

“就我們所知，一個聖徒一般隻會一種聖術。”崗瑟認為有必要強調他的觀點，“擁有那樣的火系聖術已經足夠駭人了，而不是所有聖徒都這般強大的。要不然，這位斯萊特林閣下，應該無法從之前的戰鬥中活下來。”

艾德羅不得不承認崗瑟說的有道理，雖然他當時非常悲催地被無形屏障擋在外面，但家裡的其他人可都在堡内浴血奮戰，如果聖徒個個具備毀天滅地的力量，那薩拉查等人即便有通天本事，也是死路一條了。

畢竟，巫師的力量是有極限的。即便再強大的巫師，他們本質上仍然是人類。隻要是人，就必然遭受相應的限制。

凡人是不可能擁有神靈的力量的。

但是薩拉查對此提出疑議：“之前我就說了，我們其實對聖徒所知甚少，我堅持自己的看法，可能存在這樣的聖徒，她身具多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