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大蛇丸孜孜以求的宇智波清和本人在哪呢?
答:人在醫院,正在逗小孩。
仗着一般忍者看不見蜉蝣的特性,清和自在逍遙地走進了宇智波佐助的病房。
轉身錯過一個迎面走來的忍者醫生,帶起的清風,讓人不自覺地看向大敞開的窗戶,感歎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希望下班之後還來得及接孩子。”
就在她逐漸靠近病床的瞬間,床上還纏着繃帶的少年便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手握着的苦無直直抵着清和的心口。
“警惕性不錯。”
宇智波佐助的瞳孔有一瞬間的顫抖,因為他看不見任何襲擊者的身影,卻能聽見那聲調侃的評價。
怎麼會,連寫輪眼也看不見。
眼前的“東西”連一點查克拉都沒有嗎?
肉眼能看見物質,寫輪眼能看見查克拉的流向。
宇智波在視界一道從來天資卓越,在看破世界本質一途向來碾壓其他瞳術家族獨占鳌頭。
清和側身躲過飛逝而來的苦無,一柄匕首擦着脖頸砍下。
她幹脆站在原地,毫不躲避。
宇智波佐助的直覺很準,如果她是真人,這一刀足以緻命。
可惜.....
宇智波佐助還躍在半空中,出刀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力,在他的預估中,剛剛飛出去的苦無才是他真正的出手,上面的起爆符會引起醫院護衛的注意。
從未見過這種類型的敵人,看不見還摸不着。
更何況他現在還處于重傷狀态。
宇智波佐助睜大了眼睛。
他終于看到了敵人的模樣,那是一團瑩白的光影,微弱的光芒讓人看不清面龐。
最重要的是,那怪物手裡抓着他剛剛投擲出去的帶着起爆符的苦無。
!!
宇智波佐助一匕首捅了個空,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擊拍散,這隻是一道影分*身。
而真正令他震驚的地方在于,本體那邊!
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來自四肢的束縛感,而察覺到的一瞬間就已經晚了。
他擡腿試圖掙脫這白色的絲線,但絲線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堅固。
宇智波佐助被迫擡頭,卻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查克拉絲線,那是敵人的頭發!
怪物白色的長發牢牢将他束縛。
分*身術被識破,制造爆炸引起注意的謀算也被破壞。
可惡,他還是太弱小了。
從來優等生,被視作天之驕子的他,在中忍考試之後接連感到挫敗。
就連那個吊車尾都在不知不覺間成長。
這樣的他,這樣的他真的可能做到殺死鼬那個混蛋嗎?
對方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手指直愣愣朝着他的眼睛而來。
祂的目的是寫輪眼?!!
宇智波佐助的掙紮愈發劇烈,幾乎是自殺式的,快要将四肢扯斷的慘烈。
他還沒有殺死那個男人,他的族人已經全部喪生。
他是最後的宇智波。
他絕不允許自己死在這裡!
對方速度太快了,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但很奇妙,随着掙紮,他竟然能從沒有臉的怪物身上感受到一絲慌亂。
身上的束縛突然放開,宇智波佐助的動作被打亂,出現了一瞬的停滞。
他驟然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
那雙朝着眼睛而來的手捧住了他的臉。
輕柔的,但并不溫暖的手,帶着那個夏天之後再沒有過的慈愛與憐惜。
“抱歉,我隻是想和你打個招呼。”
宇智波清和不做人很久了,都快忘了她這幅姿态對人類特攻的精神傷害。
蜉蝣通過觸須交流,瑩白的發絲纏上小孩的手腕,訴說着清淺的關心與善意。
那是比任何言語都要更加真摯的純粹的關懷。
雖然宇智波佐助的記憶裡沒有清和,但他的靈魂卻在月讀世界中與之相處多年。
要說有多麼深的感情,那肯定是不太可能。
但來自靈魂的熟悉,卻在讓他不自主的靠近與依賴。
他應該認識她的。
她不是怪物。
她是......
那個稱呼近在嘴邊,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也說不出口。
“稍微休息一下吧。”
宇智波清和的額頭抵住小孩的,寫輪眼的血色卻讓人無比的安心。
清和将昏睡的孩子放回病床上,毫不溫柔地撐開對方的眼皮給他上藥。
祖宗還有點事情需要确認,隻能麻煩安東先生幫忙帶下孩子了。
*
理想鄉是屬于影子的王國,這裡生活的家夥自稱是蜉蝣一族,他們的外表千奇百怪,有花鳥魚蟲,也有山水風土,唯一的共同點或許是他們發着光的半透明身形。
如夢似幻,虛浮缥缈。
就像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碎金的蜉蝣靈魂在水面起起伏伏,呼應着中央湖心島上巨大的瑩白色管風琴傳來的音符。
巨木林立的古森林裡,遮天的枝葉顯得步行其中的生物都無比渺小。
“薩斯--”
“真是個叛逆的孩子。”花笠婆婆晃着腦袋,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倔的孩子了。
固執,叛逆,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