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回到自己的屋裡,總覺得身心俱疲,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會感到心力交瘁也是肯定的吧。
青蘭早就備好了水等我沐浴,我的浴室很大,甚至比卧室都要大,其中暖玉包裹出的浴池占了絕大部分面積。這也是正常的,我是世間所有江河湖海吸收日月之精華凝成的靈體,這副身軀本就是由水組成,自然離不開水。與我類似的還有我的四個兄弟姐妹,分别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
我浸在溫熱的池水中,感到有些不适應。我為了強化自己的身軀早便不用熱水沐浴了,而是一直依靠寒泉進行修煉。寒泉其實是我化形那處的溪流,在原本的世界,蕭瑎去凡間取了它,并靠這個為我重新打造了一副身體放置神魂。如今沒有發生那些風波,這裡的我也自然不必受那斷筋續骨之痛。
隻是,我并不覺得此處的我身邊毫無危險。皇帝的态度是讓我最擔心的,我連年征戰,大敗梁國,在百姓心中有一定威望,朝中也有的是妄圖與我結盟的。就算如此,她非但沒有動我,還把柳華清賜給我,将柳相與我綁在了一起。若說目前她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北邊還有契丹蠢蠢欲動,那等到天下太平,我又有什麼留下的必要。
這樣看來,她賜婚興許是為了切斷柳家與其他士族間合作的可能,我卸下兵權隻是早晚的事,到時我興不起什麼風浪,也就不用忌憚世家聯合了。
想到這,我把青蘭叫了進來,還有些事不甚清晰,問她總比問那幾個男人好。
“青蘭,大哥他們如今在幹什麼?”
“回殿下,大爺已在三年前成親,二爺最近看來也好事将近,四爺上月離開京城,去江湖曆練了,五娘子還是一直在府中看書作畫。”
果然,除了我,無人身在朝堂中。我與蕭家并不親近,隻要控制住我就好,其餘人不必在意。
不過,她方才說道大哥早就已經成親了讓我非常在意,“大哥嫁給了何人?”
“禮部尚書獨女,馮緻。”
我并不認識姓馮的在禮部的人,但既然是獨女,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哥的日子應當說得過去。
現在還是要先将自己的事處理明白,皇帝對我必然不是完全信任,總有一天會卸磨殺驢,我可不會當隻畜生,傻傻的等着鍘刀架到脖子上。不管何時回去,我都必須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僅憑現在的軀體,萬一出現意外很難全身而退,看來還是要把寒泉取回來,每日的練武也不能懈怠了。
“孤明日要去一趟下界,人不必多,你去準備一下吧。”,我一邊吩咐,一邊從水中站起身來,伸手一揮,身上和頭發上的水珠就都沒了。
“是。”,青蘭幫我梳着頭發,“那今晚您想要哪位郎君作陪?”
我正坐在鏡前喝着茶,聽到這話險些沒嗆到,我支支吾吾的說:“不…今晚就不必了吧……縱欲傷身…”
她笑出了聲,“殿下怎麼這麼羞澀,侍寝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她看着我羞紅的臉,“您還叫縱欲啊,您怎麼不看看和您差不多地位的娘子們,哪個房裡沒有七八個小侍?那還不算沒名沒分的。咱們府内一共才幾個男人啊。”
七八個男人!這倆男人就夠我受的了,那麼多豈不是要忙死。青蘭見我不做聲,繼續說道:“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奴婢倒是真沒看出來。您與承恩侯世女那般要好,她的風流勁您是一點都沒學到。不過也好,省的風流債多了給自己惹出大麻煩。”
“哼,笑話,孤怎麼可能跟韓文希學……等等,承恩侯…世女?!”,我簡直不敢相信,韓文希怎麼成女子了!
青蘭一臉疑惑,“對啊,您怎麼了?”
到目前為止,我認識所有人都至少還是自己原本的性别,唯獨他韓文希變了。這可真是,他若是男人就沒法在這個女尊社會當個浪蕩子了,結果他能變成女人繼續花天酒地,實在是了不起。
帶着震驚,我上床打算歇息了,可剛閉眼沒多久,就被敲門聲驚起。
“殿下,您睡下了嗎?臣可以進來嗎。”,是柳華清。
2.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有什麼事嗎?”,總不會是來自薦枕席吧,那可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臣來給殿下送藥。” 原來是這樣啊,不是為了什麼其他的事就好。于是,我從床上坐起,讓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