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嘿嘿一笑，正色道，“話說你去他家那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覺得鐘意不像會玩這麼花的人，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

沈之凝有一搭沒一搭舀着豆腐湯，“不管怎麼說，文穎穿那麼居家出來開門就說明他們關系匪淺。”

“那你直接問他不就得咯？别極限拉扯啦，現在流行打直球！”

沈之凝煩悶地卷了幾圈垂落的鬓發，“有機會再說吧，我這次主打一個拓展業務，可不是來搞情情愛愛的。”

姜予輕嗤一聲，“嘁，拉倒吧你！真沒點私心，你跟人跑南城去摻和金融業的事？”

仿佛被戳中心事，沈之凝不語。

姜予繼續苦口婆心，“所以呀，跟随内心姐妹！男未婚女未嫁，要真想再續前緣有什麼就說開呗，大不了先撲倒後補票！我跟你說現在……”

“咳——”

突如其來的男聲吓得沈之凝一哆嗦，匆忙挂斷語音，不由語帶埋怨，“你這人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呀，偷聽别人打電話不禮貌哦！”

鐘意晃了晃玻璃杯，“我隻是出來倒水，卻無意發現好像晚上該鎖門的是我。”

“你！”沈之凝在内心先賞姜予個一丈紅，也不知他聽到多少。

放下茶杯，鐘意随意挽起袖口，征詢她的意見，“晚上想去哪吃？千裡迢迢邀請沈小姐出差，總不能頓頓外賣。”

點心還沒完全消化，沈之凝倒也不餓，思慮片刻後試探提議，“不然去一中附近看看？精品大餐滬城什麼沒有，特色小吃倒寥寥無幾。”既然點心鋪都給她端來了，如姜予所言，故地重遊再探探他态度呗。

“那走吧。”

似是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爽快，出門前沈之凝反倒莫名緊張起來，“呃那個…張特助需不需要……”

鐘意已在門口等候，“不需要，他自己會解決。”

酒店距一中不算太遠，穿過幾棟寫字樓，背後即是南城“大隐隐于市”的重點中學，雖身處城市的繁華地段，四周綠植繁茂，一牆之隔，外喧内甯。周末的傍晚，已有部分住宿生三三兩兩結伴入校，朝氣蓬勃的面龐風采煥發。

見她在校門口駐足，鐘意開口，“想進去？”

沈之凝搖了搖頭，“還是去吃晚飯吧。”

學校後門是一條人來人往的美食街，因着靠近學校，基本都是物美價廉的寶藏小店。兩人悠然自得地漫步，最後停在一家鴨血粉絲湯的店面前，沈之凝有些驚喜，“哇，你看這家店還在耶！”

鐘意微微颔首，他自然記得，高中時期他們經常光顧此地。

沈之凝先行進店，“老闆，兩碗招牌湯，一盤大份鍋貼，謝謝！”

“好嘞！”盡管老闆忙得前胸貼後背，還是忍不住對眼前這對顔值過于惹眼的璧人多看了兩眼，忽的一拍腦門，遲聲詢問，“二位是回母校轉轉的吧？”

沈之凝點點頭，難道老闆還記得他們？

老闆熱絡地接話，“嘿嘿，我就說瞅着眼熟！姑娘，記得以前你每回來都隻吃鴨肫，把鴨肝鴨心的全倒你男朋友碗裡。都七八年過去了吧，兩位還在一起，可真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呢！”

沈之凝欲想解釋什麼，鐘意率先開口，“謝謝，我們确是回來看看。老闆，今天全場的賬算我頭上。”

對座的女人一驚，小聲嘟囔，“你這是幹什麼呀？”

鐘意回到座位，“以前老闆可沒給你少加料，謝謝人家不是應該的。”

沈之凝聳聳肩，您還怪好的嘞！

誰也沒注意到樓上角落的一對外國友人互為幹杯，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