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春風漫過初夏的氤氲，大家翹首以盼的五一假期如期而來。沈之凝趁着小長假的空檔，迫不及待先回了趟滬城看望外婆，三天轉瞬即逝，上午剛坐高鐵回來，下午就被姜予拉出來一起趕作業。

瞅着匆匆寫完的一打試卷，以及一旁早早化掉的冰激淩，沈之凝轉了轉酸澀的手腕叫苦不疊，“這才高一就這麼多作業，你說後面豈不是更暗無天日？”

姜予深感贊同，前幾天剛跟爸媽去海邊玩了一圈回來，精神狀态還停留在海島的碧雲藍天，“可不是嘛！低估了低估了，旅遊一時爽，作業火葬場。”

兩人分工明确，沈之凝主打彎彎繞繞的語文閱讀理解，姜予主攻紛繁複雜的數理化推理，一頓通力合作，終于在五點前搞定了大部分任務。借鑒完最後一道短文題，姜予如釋重負合上筆蓋，伸了個懶腰，“終于見到曙光了，除了幾道變态難的物理分析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其他都OK啦！”

身旁的女生也即将偃旗收工，“還得和姐妹合作，幹活不累。”

姜予得空，終于有時間掏起手機翻選晚餐地點，一會兒必須整頓好的犒勞姐倆。指尖在屏幕紛飛，琳琅滿目的餐館看得眼花缭亂，“凝凝，晚上想吃哪家？今天都4号了，還有一天又得上學，美好的假期不留人呐！”

筆走龍蛇的玉指一滞，4号？總覺得今天的日子有點熟悉，又想不出一個普通的假期能有什麼特殊。忽的心念一動，是了，今天好像是那誰生日來着，不久前在父親書桌的資料上無意瞥到。生日……也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兼職、苦讀、亦或輔導妹妹？不住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關她什麼事呢。

一旦起了念頭，就會在腦海不斷發酵，原本的心如止水也開始暗流湧動，連帶着晚上吃最愛的江南小炒一整個都有些心不在焉。終于，似乎下定決心，沈之凝吃完最後一口炒蝦仁，躊躇開口，“你說……如果一個學霸過生日，最想收到什麼禮物呢？”

姜予猶自啃着糖醋排骨，随口問道，“男的女的？本學霸生日可還有三個月呢，你現在打聽是不是有點早咯？”

白了她一眼，“男的啦！再說姜同學，你現在算學霸嗎？”

“我怎麼不算了，姐姐我數理化平均分可常年保持年級前二十的喲！”姜予很快警覺地抓住了重點，不禁皺眉，“不是，你剛說什麼來着，男的？哪個男的！”

沈之凝故作鎮定，“就…就是鐘意啊。”

相識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姐妹主動提起男生，并且看這情況似乎還打算給人過生日？姜予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這是……準備接下那個賭約麼？”前幾日的賭約沈之凝當時沒表态，大家也都自然而然當個玩笑過去了，想想就不搭的兩個人，誰會當真？

“咳，不存在什麼接不接，不過是正好借着生日還個人情而已。”

姜予顯然不信，“得了吧，你又什麼時候欠人情了？”

抿了口花茶，輕描淡寫解釋，“哎呀，沒來得及跟你說，上次給我外婆祈福的時候遇到他媽媽，随手幫了點小忙，回頭她送了我好幾包馄饨，我當然不能吃白食呀。”

姜予杏眼圓睜，這倆人背着她竟然還有故事了？驚訝歸驚訝，還是認真幫姐妹出謀劃策，“聽說學霸都是掌聲與嫉妒并存，内心世界其實很孤獨，也許最普通的生日蛋糕就會很開心呢？”

沈之凝還在糾結，“是嘛？生日蛋糕我早都吃膩了，每次訂蛋糕也隻是為了拍照有個儀式感，而且他家人應該會買吧。”

“害，甭管送什麼禮物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話說你真打算去找他？馬上都快八點半了……”

看了眼手表，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利索地收拾好書包，沈之凝先行一步，不忘向對座飛吻，“謝謝姐妹提供思路啊，回頭請你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