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人,他是院長。”查理回答。
這顯然不是艾瑪想聽到的答案,她玩弄着她的粉紅色指甲。
突然艾瑪臉色一變,之前的友好蕩然無存,她的語氣非常傲慢:“我收回我們是朋友那句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是他的答案,艾瑪不接受是她的問題。
失去相處很久的朋友又能怎麼樣,何況這種輕易交上的朋友。
看着眼前的牛排,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他從來都是八分飽,吃得太飽不利于思考,學習效率也會下降。
而且,他剛醒來沒多久,胃還沒有适應過來。
“查理,我們該回去了。”
“嗯。”
圖書閱覽室的死角,艾瑪倚靠在書架上,她攬上艾利克斯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吻他的下巴,艾利克斯将她托起,艾瑪雙·腿夾着艾利克斯的腰,兩人動情濕·吻,鬓角厮磨。
四月的天氣,兩個年輕人大汗淋漓。
一吻結束。
艾瑪一邊整理頭發,一邊說道:
“我問了查理。”
“他說了跟沒說一樣,不知道真的傻,還是裝的。”
艾利克斯握住艾瑪的手,放在嘴邊輕咬,“我愛你,艾瑪。”他撩開艾瑪的額前的劉海,深情地望着她:“他才多大,哪裡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光顧着看你哪有心思回答問題。”
“還有他那一頭長發,哇哦,肯定是威利院長的傑作。”
“所以說這還用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法克威利。”
“可憐的查理。”
艾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抽出手一把推開艾利克斯,認真的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孩沒那麼簡單。”她果然讨厭蠢貨。
艾利克斯隻是她打發時間的消遣而已,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
高山私立療養院建立在城市邊界,隐匿于高山森林當中。
外界隻有一條公路通向這裡,地理位置十分偏僻。
療養院分為兩個區域。
青少年區、成年人區。
他們所在的區域,是青少年區,年齡不超過二十歲。
成年人區和他們隔了一個電網,那裡的管理更加嚴格,安保人員密集,監控遍地。
是一座不可能逃脫的豪華監·獄。
如果有必要,可以把一個年輕人關到遲暮。
直白一點,關到死為止。
艾瑪已經十九歲,她有一頭金色大·波浪卷發,五官立體,四肢修長,長相甜美得像個芭比娃娃,很讨人喜歡。
隻要她想,她能給每個初次見到她的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稍微挑逗一下,追求者前仆後繼。
不過,艾瑪的父母極其憎惡她。
在艾瑪四五歲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和各自的情·人待在一起,約會、泡各種派對。離婚之後都不願意撫養她。
十三歲時,艾瑪已經在公寓獨自生活,父母除了給予金錢,什麼都沒有。
為了吸引父母關注,她做了很多瘋狂的事情。
她把母親養的無毛貓放進烤箱,還摳出了父親情人的一顆眼珠子。
“什麼樣父母甯願愛寵物,愛情人,也不願意愛自己的女兒。”
艾瑪不覺得她做得多過分,他們罪有應得。
做完精神鑒定的艾瑪被強行送到療養院,目前為止,她在這裡住了四年,父母隻在兩年前看過她一次。
他們說:
“艾瑪,我們不會接你出來。”
“在你二十歲後會轉到另一個區,你将永遠待在這裡。”
聽到這個消息的艾瑪先是憤怒、咒罵,然後崩潰。她哭得非常傷心,語氣充滿後悔:“我知道錯了,我已經改了。”
面對女兒的哭泣,艾瑪的母親面無表情。
艾瑪的父親厭惡地看着她。
“艾瑪,你的表演讓我反胃。”
“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道不是所有的錯都能被原諒。”
“你活生生摳出了莉莉的左眼!還吞了下去!你就是個怪物!”
艾瑪驟然停止啜泣,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用食指抹掉了眼淚,表情無辜地看着她的父親:“爸爸,她隻是失去了一隻眼睛,我失去的是自由啊,要不您讓她吃掉我的左眼,隻要能放我出去。”
“你怎敢說出這樣的話!莉莉早就自·殺了!”
“為什麼?我不是給她留下了一隻眼睛嗎?”
這次見面之後,他們再也沒有來看過艾瑪,每年的費用由艾瑪的信托基金支付。
艾瑪發誓,她出去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宰了他們。
比起艾瑪,艾利克斯簡單很多。
他撒謊成性,行為不端。
明明家裡富有,不愁吃穿,偏偏他無法壓抑想要偷竊的沖動。
艾利克斯偷竊成瘾,經常故意露出馬腳讓人發現博得關注。
大多數偷竊的東西往往沒什麼價值,雜七雜八,都是一些他根本用不上,也不需要的東西。
這種偷竊欲望帶給他愉悅感,還有愧疚感,讓他無法自拔。
其他人偷盜是“實際需求”,艾利克斯的偷竊行為是心理上的索取,兩者都是犯罪。
艾瑪可能在療養院待到中年甚至在這裡養老,而在這裡已經半年的艾利克斯,下個月就可以出院。
三零零号房,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
大家對裡面躺着“一個沉睡的男孩”這件事本身并不感興趣,讓人好奇的是威利院長的行為和态度。
在查理沉睡時,威利院長每個早上都要進去待上半小時之久。
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懷疑。
最多的兩種猜測:
一,查理是威利院長的私生子,作為父親他每天去看兒子,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