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豔生的豔麗如花,一笑起來便是花開滿城的豔陽:“得,看來你哥是不想讓你吃了,今年就先這麼着吧。”
蘇未落知道再多說也無用,悶悶的到一邊咬了口八品糕。
這八品糕也算是八品樓特産了,入口即化,香甜軟濡,讓她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絲慰藉。
“蘇未柳,”謝三豔低頭撥弄着新染的丹紅指甲,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你做了太子,這事兒是真的嗎?”
蘇未柳的手頓了頓,茶水濺出一滴,染深了衣角,他沒去管:“是。8”
謝三豔“哈”了一聲:“我看你也不是那塊料子,去瞎湊什麼熱鬧?”
蘇未落和蘇未謹聽着,乖乖的做着背景,沒人敢出聲兒。
謝家娘子明裡暗裡點了蘇未柳多少回,偏偏蘇未柳平時看着挺溫和斯秀一人,到了這事兒上就跟長了個石頭腦袋木頭心一樣,撬都撬不開。
蘇未柳笑了笑,眉目清秀,像一枝蓮葉輕浮:“這由不得我的,三娘莫怪。”
謝三豔就是惱他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弄得每次她都像無理取鬧一樣:“我哪有這能耐,敢怪太子殿下?”
瞧着架勢不對,蘇未落趕緊出來打個圓場:“大哥,父皇不是還找你呢嗎,你剛封太子,他定是要囑托你許多的,你快去吧,别在這兒擾了三豔姐姐的眼。”
老皇帝其實除了個聖旨再無别的表示了,明顯是不願意讓他在這位置上多待,連召他入宮這項都省了。
但如今謝三豔看着他就氣兒不打一出來,還是讓這兩人分開一下比較好。
蘇未柳無奈起身,淺青色衣角劃過,留給謝三豔一個化不開的念想。
“你說我哥,他怎麼就不開竅呢!”蘇未落趕緊上去哄着謝三豔,“看着比蘇未謹強多了,怎麼也是個呆頭鵝呢?”
蘇未謹捏緊杯子:“蘇未落,你别拿我說事兒。”
蘇未落沒理他:“再不濟,我幫你把他強拖進房去,一來二去,他也就成了你的人了。”
二八的女子眉眼如畫,唇邊揚起的笑意讓整幅畫都鮮明起來,瑰麗如玉,純潔無瑕。
……如果忽略掉她的話的話。
謝三豔本來繃着的臉一下子舒展開了,樂得不行:“誰教你的這話?聽着跟女流氓似的。”
“沒誰教,”蘇未落笑眯眯的。“我無師自通。”
京城無人不曉這二皇子坦坦蕩蕩一身,身邊除了自己妹妹連隻母蚊子都沒有,長相喜人,是最受歡迎的那款,可謂是衆多貴女摩拳擦掌的對象。
謝三豔比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溫室嬌花來的率性,蘇未落認準了她做自己的大嫂,若是這事兒沒成,她準會很遺憾。
皇宮内。
蘇未柳下了馬車,讓車夫停在了宮門口,獨自一人進了宮。
一席青衫行在衆多紫衣宮人中,于這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很是惹眼,像是一群大喇叭花裡插了根綠葉,鶴立雞群的引人注目。
他約莫剛剛踏進這宮裡,就有人給上面那位通風報信去了,但他還是放慢了腳步,一步步跟走自家後花園似的。
金銮殿的布局極奢侈,九九八十一根金柱,四方支柱各有金龍盤繞,瞧着便是一派晃瞎人眼的高調。
座上的那人着黃金袍,面容不再年輕,依稀瞧出少時的影子,也是個英俊潇灑的。
這最高位上的人,天生帶了高傲,還有用無數财寶佳肴堆出來的貴氣,但他帶了怯,便低了一等。
蘇未柳的禮行的标準周到:“見過父皇。”
蘇擎打量着這個優秀到讓他害怕的兒子,想起了他的母妃,被他封為雪妃的那個女人。
她的确很美,美到能與日月争輝,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