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殺手悶哼一聲,身體一陣顫抖,血腥味更濃了。
東河曦看了一眼他被藤蔓纏住的地方露出的血紅皮肉,“要不說的話,那就别說了。”
随着這話落,殺手雙眼瞳孔放大,痛苦的道:“我,我說,說。”
他們隻是拿錢辦事,比不得專門培養的死士那樣嘴緊,生命受到威脅,殺手選擇妥協。
藤蔓攪纏的動作暫停,東河曦冷冷的看着他。
“是,是一位姓林的中年男人聯系我們的。”殺手喘了口氣,臉色慘白,“說,說讓我們在這裡埋伏你們,其餘人皆殺,活捉你,帶去,帶去平陽城。”說完,殺手便就被痛暈了過去。
東河曦将人垃圾一般扔到地上,嫌棄的甩了甩手上沾上的血漬。
雷沖走過來,“小公子,大老爺身邊的那位管事便就姓林。”他也聽到了殺手說的話。
東河曦嗯了聲,突然問道:“平陽城的知府是姓胡?”
“是。小公子為何問這個?”雷沖皺眉,“小公子,這些人是大老爺派來的?”他不敢相信大老爺竟是派殺手來截殺他們,活捉小公子,而且送去平陽城是為何?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我聽聞這位平陽府的胡知府喜好美色,府裡小妾侍君衆多。”難道大老爺想将小公子送去給胡知府?
“呸,這個爛糟的玩意兒。”雷沖氣得罵出聲,虧得是小公子的大伯,竟是做出這種惡心爛肝的事情來。“他對得起老爺與正君嗎?”
墨書方嬸子四人已經出來幫着處理阿虎等人的傷勢。
這裡都是自己人,倒是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墨硯在一邊臉色不好的道:“早前小公子就無意中聽到大老爺想将他送去給胡知府。”
若不是如此,小公子也不會在聽了他們的話之後執意要分家,甚至願意搬去離海安府城那般遠的滄州府。
東河曦沒吱聲,半晌才神色莫名的問道:“我阿爹他們是在平陽城出事的?”他記得他來那天墨書就與他說過,原身的阿爹阿爸是去平陽城時被山匪劫殺,然後逃亡的時候掉落萬丈懸崖屍骨無存。
東河曦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個,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這兩件事有關聯。
他是不愛動腦子,但并不是沒有腦子。
再一聯想東河鋒想将自己送去給胡知府做侍君。
按道理來說,東河府的主要産業在海安府城,即使想要巴結,也該是海安府的知府縣令等當官的,而不是與海安府城相隔了一府之距的平陽府的知府。
若是沒有今日這一出,他是不會有這樣的聯想的。
但是,會是巧合嗎?
太過巧合,那就不是巧合,而是蓄謀已久。
東河曦看了一眼來的方向,雙眼微眯,平陽城,胡知府,東河鋒……
雷沖初時還沒明白,等反應過來不禁雙眸睜大,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真的不可能嗎?“小公子。”雷沖有些擔憂的叫他。
東河曦收了神色,“沒事,将這些人捆起來帶去雲江府衙門,既然收錢辦事,必定不是第一次,說不得還能拿他們賺一筆。”
雷沖一時還未從方才的猜測裡走出來,倒是一邊的雷疏朗應了一聲,将捆好的二十幾個殺手丢去了最後一輛牛車,人摞人疊了滿滿一牛車。
東河曦看了一眼阿虎幾人身上的傷,讓墨書去将馬車裡的那罐早前他做好的陶罐拿出來,“将裡面的藥膏給他們敷上,大夏天若是傷口生了炎症就不好了。”
“好的小公子。”
因着多了二十幾個殺手,最後一輛牛車便就由雷疏朗與雷沖父子二人駕駛,上面的物件被挪到了前面兩輛牛車上由阿虎等人駕駛,東河曦這輛馬車便由墨硯一人駕駛,方嬸子、小樂阿平三人便就來到了東河曦這輛馬車上。
索性馬車是為了趕路舒服特意請人打造的,足夠寬敞,即使他們一同坐在裡面也不顯擁擠。
四輛馬車重新上路,将那些血漬甩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