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曦自然點頭答應,他之所以會特意花費精力種這株梨樹,就如他說的那樣,原身的阿爹阿爸去世了,兄長也失蹤了,他既然代替了原身,自然也就有責任幫他盡孝。
若是兩位老人不好便也就罷了,他自然不會費這份心,但兩位老人卻是很好,他自然也就願意為了他們費點心。
臨走的前一日,王紅蘿還特意讓人帶了消息給他,說是早前她聽說邱婉想将他嫁于胡知府的庶子,那個庶子很是花心,還未成親,院裡通房小妾便有好些個,雖說他要去東河村了,但以防萬一,便還是将這個消息告知了他。
便算是賣東河曦一個好。
東河曦挑眉,看來兩方所得的消息并不一緻,但他相信原身記下的。
投桃報李,東河曦便也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了她。
就算王紅蘿告知的消息是假的,對于他來說也無用,但人的心是好的,且他終于知道東河鋒想要巴結的人是誰了。
他對王紅蘿幾人的感官還不錯,也願意提醒她一下。
東河鋒想将原身送去給那個胡知府當侍君,那他走了,以東河鋒的為人,怕是會将目标換成另一個。
如今東河府尚未成親的哥兒也就東河玉、東河清、還有他。
他就不用說了。
東河玉有邱婉護着,且還是嫡哥兒,大概率不會是他,那就隻剩下王紅蘿生的小哥兒東河清了。
一個庶哥兒,送了便也就送了。
還能結交一個知府,怎麼也都不吃虧。
他聽墨書說過,他這位七哥正在相看人家,隻是還沒有選定。
東河曦在心裡冷笑,他這位二娘也不是個傻子,得了他這個消息,肯定便就知道他的意思,且她還是東河鋒的枕邊人,能不了解東河鋒的為人?
自然也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一點不介意給東河鋒找點麻煩。
搬離東河府這日,老爺子老太太沒親來送行,卻是叫來了身邊的掌事嬷嬷與府裡的大管事過來。
東河鋒邱婉等人自然是沒來的,王紅蘿幾個過來了,且還特意向他道謝,她竟是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得知的消息是假的,若不是東河曦告知她事實,她怕是要等到事到臨頭了才知道。
也是這時她才明白為何東河曦就算是失憶了,也要堅持分家。
她知道東河曦的用意,但那又如何?這個情她承得心甘情願且萬分感激,日後總是會找到機會報答的。
陳姨娘也特意着人來送了行。
等走遠,再看不見東河府的大門,東河曦探頭叫墨硯停一下馬車。
“小公子,是還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墨書問道。
“不是。”東河曦哼笑一聲,“我去府裡将東河玉幾人打一頓。”他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了東河鋒幾人,臨走了,怎麼也要給他們留點紀念品才行。
墨書墨硯愣了一下,但并未勸說,小公子的癔症自從失憶之後便一直不見好,他們并不擔心他會吃虧,“那我們在前面那個巷子口停?巷子走到頭往右稍拐一下便就是東河府的後門。”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