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接收到他眼神,回挑了下眉梢給他,下巴微移,往謝乘風那邊示意了一下。
“乘風,晚上有事嗎?”許映白問。
“我晚上有場,就不去了。”謝乘風看了眼時間,起身告辭,“沈哥委屈委屈吧,先走了,你倆聊。”
柔軟的小白被放進懷裡是許映白還未反應過來,直到謝乘風走到樓梯處,對面的沈泓即刻站起。
“乘風,”沈泓向來有事不藏着,“别跟許老闆生氣呗,我要說他沒談過戀愛我自己都不信,都過去了,我跟你道歉。”
許映白聞言頭疼地扭開了臉,謝乘風莫名其妙:“我沒生氣啊。”
“那你走什麼?”沈泓問。
謝乘風扶着欄杆:“我下午真有事,忙到夜裡,不信你問許老闆。”
沈泓疑惑地看看二人,謝乘風又說:“許映白,你看你給人吓的,給我個面子,沈哥我罩了,别太兇了。”
“不是....”沈泓怔愣着。
許映白放開小白,順其自然地接下他的話:“行,許老闆今天給你面子,保證不揍他。”
謝乘風點頭,跟二人擺了下手,揣着褲兜下了樓。
下午時分,喬鏡臨時有事請假外出,許映白收到消息下樓到前台坐下幫忙收銀。
小女孩的桌面滿是花裡胡哨,玩偶貼紙各種的小擺件一堆一堆的,門口也有兩個自助收銀台,熟悉的客人一般都會直接自助結賬,許映白坐了半天也沒人找。
店内萦繞着獨屬于書店的安甯,偶爾傳來客人找書的輕微走動聲。
沈泓坐在他旁邊,捏着喬鏡放在桌面的小玩偶,低着頭點了幾下手機,忽然開口問:“跟乘風處的不錯?發展到哪一步了?”
許映頭也不擡地說:“你是不是閑的?”
沈泓湊過來:“說真的,有戲嗎?我看乘風挺好的。”
跟藝術沾邊兒的人心思大多敏銳,更何況二人處的挺久,關系也鐵,沈泓還是很了解他。
見許映白半天不說話,沈泓又往他身邊湊了湊,壓着嗓子專門刺激他:“怎麼,慫了?”
許映白這頁書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翻,他将書合上,用書将沈泓的頭抵開:“你要是想晚上自己去,你就繼續問。”
沈泓一連應了好幾聲好:“我不問了。”
許映白抱着小白起身:“你自己待着吧,我上三樓找本書。”
沈泓翹起腿,見他上了樓梯才笑了兩聲出來,等人徹底看不見,他重新低下頭,又開始擺弄手機。
新開店的那人拉了一個群,消息條數蹭蹭蹭地往上漲,他就一會兒沒看,未讀消息就顯示了99+。
“沈哥,燕麥拿鐵。”
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散出來,沈泓看過去,陳宇陽站在身側,放了一杯燕麥拿鐵在他手邊。
沈泓擡頭,語調輕揚:“謝謝。”
陳宇陽的托盤上還放着一杯檸檬水,往外看了一圈沒找到人:“老闆呢?”
沈泓擡手往上指了指,又将他盤子裡的檸檬水拿下來:“三樓呢,不用管他,你老闆今天應該對水過敏。”
“嗯?”陳宇陽抱着托盤,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老闆對水也過敏了?”
沈泓沒跟他細解釋:“沒,我就想兩杯獨占,讓他渴着吧。”
陳宇陽哦了一聲:“那你都喝了吧。”
送完水,陳宇陽正打算回去,轉身時眼角一亮,餘光裡看到沈泓的手機界面,他又站定,詫異地‘咦’了一聲。
沈泓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界面上顯示的是酒吧的位置跟照片,沒其他的。他轉向陳宇陽問:“認識這裡?”
陳宇陽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沒事,别緊張。”沈泓點開照片,幹脆遞給他看。
陳宇陽點頭之後又搖頭,見沈泓很不理解的樣子,含糊地說了一句:“那個....我朋友圈今天有人發過這裡,見照片眼熟,所以...”
沈泓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看了幾眼照片,忽而輕笑着問:“我們晚上去,你要一起嗎?”
沈泓偶爾會來書店找許映白,陳宇陽在也店裡工作了好幾年,自然也就跟他相熟,知道他是社恐每天獨來獨往的,本以為即便出言邀請他可能也不會去,沒想到陳宇陽點了點頭,跟他沉重地說了個行字。
沈泓頓時覺得他挺有魅力,能讓這樣一個資深社恐出了家門:“别不自在,就咱仨。”
陳宇陽如釋重負般地點頭:“行!”
跟社恐出門要注意什麼,想必社恐的老闆深谙其道,沈泓說勤快起來能連軸轉好幾天,懶起來連樓都不想上,隔着微信開始騷擾許映白。
--‘映白,映白,宇陽晚上跟我們一起去,他會不會害怕啊,能給他喝酒嗎?’
過來一會兒,許映白拿着手機下樓,拿起桌上的一個玩偶敲了敲沈泓胳膊:“我店裡就這一個乖乖仔,你能不能别禍害人。”
陳宇陽剛好出來,主動解釋:“老闆,是我自己要去的。”
許映白放下了貓,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沈泓,又看了看着急忙慌解釋的陳宇陽,兩個人的脾氣秉性他都了解,理所應當地偏向後者。
他點頭道:“那行吧。”
“你也太雙标了吧!”沈泓撸起了袖子,看架勢想要提前先打一場,“為什麼對我倆态度差這麼多?”
許映白微怔,緩緩地笑了聲:“你才知道?我本來就雙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