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你賣了。”朗熠冷漠地說。
“哦!”白絨絨應了一聲,居然聽不出有任何的害怕緊張。
“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嗎?”
“教過的啊,可是你又不是陌生人。”
“你好像忘記了,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
“有些人認識了很久,卻還是陌生人,有些人才見第一次,就一見如故,你不覺得我們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樣子嗎?”白絨絨說。
她當然一見如故了。
從她懂事開始,就已經知道戰神朗熠的存在了。
小時候每年一個特定的日子裡,族長爺爺都會組織全族的兔子到戰神廟祭拜戰神。
類比于人類世界的話,就相當于人類的學生每年都要到烈士陵園懷念先烈是一樣的。
整個流程大概就是憶苦思甜,歌頌恩公的豐功偉績,最後由小兔子們依次上前獻花。
在白絨絨它們還小的時候,每年都會有小兔子被戰神廟裡面的戰神威壓吓得尿褲子的。
可以說,朗熠就是伴随着白絨絨成長的一個存在。
後來莫名其妙地被靈玉選中,為了能更好地完成任務,白絨絨更是被抓這夜以繼日地狂補戰神的相關日常,以至于她對朗熠的過往生平比對自己還熟。
能不一見如故嗎?
根本就沒有一點陌生感啊!
最難克服的他身上的氣息,如今經過多次的近距離接觸,已經漸漸開始适應了。
早上白絨絨還因為坐在他的身邊兒顫抖不已,可是現在,你看,她都敢抓着他的胳膊了。
再過不了多久,恐怕都敢上手抱了。
可是對于朗熠來說,白絨絨就是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女同學,就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還一見如故,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嗎?就如故了?
這天實在聊不下去了,朗熠冷笑:“顔控是病,得治。”
要不是他長得這張臉還行,就他家這個情況,有哪個女的願意跟他多說一句話?
這小姑娘,不過也就是看他一張臉長得還可以罷了。
現在他就讓她看看,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看她還能不能一見如故得下去。
朗熠帶着白絨絨來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廠子已經搬走了好多年了,這個地方一直沒有派上别的用場,原本就破舊的廠房更加破敗不堪,屋子的門窗什麼的基本上都被附近的居民拆去當柴燒了。
朗熠帶着白絨絨進了一間黑洞洞的屋子,借着手機的光亮從幾塊破石闆後面摸出了一個塑料袋,放在一個水泥台子上。
然後從袋裡拿出來一根白蠟燭,用打火機點燃了,固定在台上。
屋子在燭光的映照下影影綽綽的,要是再配上一點恐怖的BGM,那就是妥妥的恐怖片氛圍了。
白絨絨一直乖巧地跟在朗熠的身邊,看着他忙碌。
正在好奇他居然能在這種地方找到蠟燭,忽然手腕被朗熠拉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沖,随即一個翻轉,隻覺得後腰在石台的邊緣上硌了一下,然後朗熠就雙手她兩側的石台上,欺身上前。
燭光下朗熠的臉一寸寸在白絨絨的面前放大,直到相距不到三寸之處,才停了下來,呼吸可聞。
白絨絨全身上下都被他身上的氣息重重包裹,一股顫栗不由自主地從腳底升至頭頂。
朗熠明亮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現在知道怕了?”
白絨絨的目光落在他額頭一側的傷口上,心疼加自責的情緒又淹沒了她,她緩緩地擡起一隻手,虛空停留在那傷口的前方,閉上了眼睛。
努力地運轉起治療術,一絲絲别人看不見的白色光點從指尖溢出,緩緩附着在那猙獰的傷處上,一點一點地撫平傷口。
朗熠還想再吓一吓她,正獰笑着慢慢靠近,忽然見她閉上了眼睛仰起臉,不由得一愣,這、這麼配合的嗎?
昏黃的燭光下少女的臉溫柔美麗,纖長細密的睫毛如同兩扇蝴蝶的翅膀,覆在眼睑上輕微地抖動着,小巧秀氣的鼻尖上冒着細密的汗珠,櫻唇微啟,瑩潤飽滿像是Q彈可口的果凍,嗯,還是青蘋果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