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能這麼沒骨氣?隻是不甘心罷了,耗時費力這麼久,總得收回點利息!”傅廷恩把煙掐了,“你送不送?不送我走了!”
“哪能不送呢?”江永安接住他抛過來的車鑰匙,他送傅廷恩去機場,回頭再幫他把車開回他這裡。
“你知道他在哪?”
“柏林。”
曾閏霞還在休養期,不能回學校,在紐約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她覺得歐洲更舒服一點,于是他們從紐約搬回了柏林的勃朗莊園。
“柏林可是李叔叔的地盤,他們集團在柏林的分公司規模很大,人也多,你小心點!”在别人地盤上挖牆腳,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沒所謂,大不了殺了我。”傅廷恩把一雙長腿擱在副駕駛扶手箱上,高幫靴底磕着擋風玻璃,敞開着短款羽絨服,不時“啪嚓”一聲打開打火機,又蓋上。
“殺了你是不至于,但肯定讨不了好,他們家的背景我不信你沒聽家裡說過。”李家作為港城首富,涉|黑的傳聞屢見不鮮。
“為個情兒兩家翻臉應該不會,但要給你一點教訓分分鐘的事,别怪我沒提醒你。”江永安總覺得心裡惴惴的,“要不我還是跟你一塊去吧?有啥事也好給你打個掩護。”
“你夠了啊江永安,聽牆角還聽上瘾了不是?!”傅廷恩不是不知道他的好意,但越這麼着越不能把他牽扯進來,他把毛線帽子往臉上一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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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閏成看着手機裡那條消息足足愣了三分鐘,曾閏霞看着他凝固的臉色,“怎麼了哥?”正是晚餐時間,兄妹兩人坐在餐桌前一塊用餐。
曾閏成放下手機,“項目上的事。”他在海德堡參與的無人駕駛項目雖然因為他請假不能參與team meeting,但有些數據小組還是會經常發送給他,讓他抽空測算。
他放下刀叉。“就吃飽了嗎?”曾閏霞看着他餐盤裡剩了一半的牛排。
“嗯,吃飽了。”曾閏成起身在壁爐前來回的踱步,手機又連着響起幾聲,他歎口氣,上樓換了衣服,走下來對小霞說道,“導師找我,我出去一趟。可能會回來的比較晚一點,你早點休息。”
“哦。”小霞點頭。
他拿起手套走出餐廳,在門廳休息室裡烤火的司機跟了出來,“Sir,要用車嗎?”
“不用了,就在市區,我打車也方便,省得你等。”他步履匆匆的走出了雕花鐵門。
曾閏成在電梯裡按了傅廷恩提供的專屬密碼,上到了頂層。可是他在門口徘徊許久,幾度伸手到門鈴上又收了回來。
理智告訴他,一旦踏入這張房門,之前的苦心全部白費。他想要傅廷恩遠離自己,去正常的戀愛、學習、生活,就不應該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不管他說什麼他都應該屏蔽掉。
可是手機裡那一條條信息步步緊逼,透露着不管不顧的決心和急于宣洩的憤懑。曾閏成前所未有的糾結。
“叮”的一聲輕響在空寂的走廊裡分外清晰,曾閏成掏出手機,“曾老師,你不會打算反悔吧?那我去勃朗莊園找你,今天不見到你我不會回去!”
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傅廷恩原本就守在門邊,信息剛發出就聽到了門外的這一聲動靜,他伸出一隻手,将躊躇忐忑的身影拉了進去。
他已經洗過澡,裹着酒店的白色睡袍,手裡一瓶卡麥倫已經空了一半。自然卷的黑發已快及肩,随意的飛散着,映襯得本就深邃的五官分外耀眼,寒星似的雙眸裡水霧彌漫,雙頰薄有酡紅,顯然已有醉意。
他随手将酒瓶擱在門廳,一把将曾閏成拉進來,“嘭”一聲抵在門上。曾閏成穿着羽絨服,衣領上的絨毛搔在鼻孔裡,讓他打了個噴嚏,曾閏成趁機把他推開一點:“廷恩……”
傅廷恩卻揉了揉鼻子,撲上去用唇堵住了他的嘴,曾閏成正準備說話,猝不及防被他親了個正着,滿溢着酒香的唇舌頃刻間就占領了整個口腔,台風過境似的掀起所有阻隔。
傅廷恩一邊兇狠的吻着他,一邊伸手将他的外套扒下往地上扔,摟着他後退幾步,一個旋身就将他精準的扔到了床上。
他的唇齒始終沒有離開他的,這麼大幅度的動作自然引起了磕碰,一股血腥味瞬間就彌漫開過。
曾閏成有些恐懼于他的粗魯,掙紮着想要将他推開,臉龐上卻落下兩行滾燙的液體,一股鹹澀的滋味揉進了原本的血腥氣息中。
他瞬間就心軟下來,閉上眼,溫柔的回應他……
傅廷恩一下子愣住,良久,顫抖着伸出手在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輕撫了一把,曾閏成包裹在毛衣裡的呼吸便驟然粗重了些許。
傅廷恩驚醒過來,扯過腰上系着的皮帶,将那翻到一半的衣服連帶着曾閏成的雙手束縛在頭頂,卻又從領口處把他挺直的鼻梁和豐盈的唇解脫出來,單隻蒙上了他的眼。
他不能看着他的眼睛,也不能跟他說一句話。他怕他喊痛,也怕聽到他說不要,更怕他用那雙溫柔的眼睛阻止着他的下一步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