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舟頓一下,還是沒把腰重新挺直。
隻就這那個姿勢看她,“我像狗?”
“像狗怎麼了?”知道他覺得她是在罵他,許映秋沒好氣解釋,“小狗可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别的人想要我這種誇獎還沒有呢。”
是了。
程衍舟記起來。
此人在貓狗大戰中堅定選擇了小狗派。
并且與他這位小貓派立下了不世之仇。
雖然他當時很無語,但并不妨礙那幾日許映秋天天帶着小白狗玩偶在他面前顯擺。
雖說如今——他想起自己書包上挂的那個挂飾,有些尴尬地幹咳。
好吧,他也算半個狗狗教了。
不過是隻主許映秋這隻快樂小狗的忠誠信徒。
程衍舟毫不尴尬地認錯,接着又往下彎腰,将腦袋又往她手心裡送了兩寸。
許映秋感受着自己手心裡的毛茸茸,有片刻沉默。
她遲疑地呼噜兩把,“你就這麼……絲滑狗化了?”
“給你當狗這個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
“……”
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許映秋猛地一個後撤手,将手掌收回放在自己身側。
她難以言喻,“小船,”她吞口唾沫,艱難組織語言,“你以前,有這麼變态嗎?”
“這哪裡是變态。”程衍舟終于舍得直起腰,望着她的臉龐溫和地笑,“配合配合你也不行?”
“……”許映秋不着痕迹地将手心在衣服兩邊蹭了蹭。
程衍舟望着她,接着說:“前兩天網上學的東西。”
“你學的什麼奇怪的東西啊?”許映秋覺得奇怪,以他平日裡看的東西,怎麼會突然刷到這些。
程衍舟摸摸鼻尖,補充:“适當服軟,可以增進感情。”
一下子又陷入沉默。
許映秋盯着他沒動。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又不好貿然問出口。
她心中暗下忖度。
程衍舟這家夥最近老是喜歡說些這麼暧昧的話,總得回去找個機會問問溫杏。
是不是他對自己真有那麼點意思,……還是隻是把自己當練習對象了?
她臉上那點苦惱的表情全都落入了程衍舟的眼裡。
他也覺得奇怪。
自己都試探成這樣了,對方都沒有什麼反應。
難不成是網友的教程沒什麼用處?
這不能吧?底下幾千條回複都在說crush終于搭理自己了。
總不能到他這裡就是反作用。
那就隻有可能是她真的對自己沒意思。
……
程衍舟微歎氣,把這些想法通通咽回肚子裡。
算了。
十幾年都能等過來。
再耐心幾年,總能把自己以猝不及防的形式塞入對方的心。
兩人一見了面,許映秋就沒有叫程衍舟幹等的道理。
但自己确實還有要事得忙,就隻能把他暫時安置在各方面都舒适一點的禮堂觀衆席。
旁邊有人一直在歡呼,也不至于讓他太無聊。
聽他說他手機快沒電了,她便飛快溜去食堂租了個充電寶,交由他手中,讓他再等等。
她的班還有兩個小時就能下了。
程衍舟擡腕看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
好一個壓榨勞動人民。
沒有時間再揣測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不是在笑話她,許映秋收到演出繼續開始的消息,三步趕一步跑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好在臨時找的同學相當有責任心,即使見她跑來也沒有幹脆放下相機。
而是一直等到她到自己眼前了,才将手上的相機交由她身上,并簡單交代自己剛剛拍攝了哪些照片哪些小視頻。
許映秋比個“OK”。
但因為相機還在錄制中,不好大聲說“謝謝”,就隻能用口型感謝她。
同學揮揮手,又去一遍坐着當監工了。
剩下的表演其實不是很多,但許映秋作為拍攝人員,必須跟到結束。
以至于到太陽徹底落山的時候,許映秋才姗姗來遲找到已經坐在角落裡發呆不知道發了多久的程衍舟。
她有些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你手機不是有電了麼,怎麼不玩?”
“玩手機哪有等你有趣。”他擡眼望她,随後站起來,稍微活動一下自己已經僵直的脖頸。
許映秋又被他這情話噎着。
轉過身就在他前面帶路。
在他聽不見的地方小聲吐槽:“油嘴滑舌。”
程衍舟還是第一次來他們學校的食堂,進去以後好奇瞟兩眼,發現全是和他們學校一模一樣的東西,便安靜坐下不再多看,等許映秋給他安排。
作為本校人,其實許映秋也不太明白學校食堂有什麼好吃的。
但既然客來,拉出去吃外賣也不太現實。
隻能硬着頭皮求助作為“美食博主”已經将幾個食堂一一品嘗完的幾個室友:“我朋友來咱學校,有什麼好吃的推薦嗎?”
舍友秒回:“你朋友哪裡人?”
“跟我一樣都是南和的。”
幾人在宿舍裡對視而笑。
在她們的印象中,同在華京且能夠相熟到對方學校一起吃飯的人,可就隻有那個人吧。
舍友打字,提出意見:“你們一樣的口味,那就吃你平時吃的呗。”
許映秋因為忙碌,平時隻忙裡偷閑,基本沒跟舍友一起吃過飯。
因而舍友也不知道她平時在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