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啊,你在想什麼呢。”許映秋顯然不理解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唯獨一旁的工作人員掩着唇偷偷笑了一下。
程衍舟這才放下心來,“你們聊完了麼?”
“嗯……”許映秋猶疑地望向工作人員,收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才點點頭,“聊完了,走吧。”
如今已是公司的工作人員,許映秋當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巡查”公司。
程衍舟作為半個工作人員,勉強被捎在她身後。
有個小助理在他們前面帶路,一直到了三層樓,才解釋:“許小姐,我們老闆說,以後您将長期在外地上學,所以暫時沒有準備您的辦公間。她說等到她什麼時候打拼到華京了,再專門劃分一間辦公室給您。”
許映秋被逗笑,連忙揮手,“我一個外出拍vlog的那需要什麼辦公室呢,讓你們老闆别念着我了。”
助理公事公辦,“這是合同上寫有的,如果您拒絕的話就是違約了。”
“行吧,”許映秋唇邊的笑越勾越大,“反正時間還早着呢。”
……
進入七月初的時候,每日的太陽不懼這稀巴爛的天氣——當然也有可能是它自身造成的——傲然地挂在天邊。
就連突下暴雨,也要不服輸地彰顯存在感,不肯躲在雲層後一丁點。
許映秋很是煩惱地看着窗外發呆。
身旁的程衍舟陪着她歎氣。
她的個人賬号如今已經有二十萬粉絲,正是亟需提升視頻質量吸引更多路人的時候。
她本号召了幾個親近的朋友,約定在今天下午在室外拍攝定好的情景劇。
但如今太陽雨綿綿,絲毫沒有停的迹象,許映秋隻能看着窗外唉聲歎氣。
雨已經連綿下了幾天,視頻不能再拖,否則将會趕不上下一期的發表日期。
她還不想做傳說中的“咕咕”。
室内也不是不能拍,隻是她覺得室外拍攝會更簡單一些。
找路人互動也更簡單。
但照着這個天色看下去,等到八月底也不一定有停的迹象。
南和一向多雨。
許映秋拍拍腿,直起身來。
身旁程衍舟的目光順着她的動作移動。
她慢騰騰地移動到床邊,檢查包裡該帶的東西是否齊全,随後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盛如忱分配給自己的小助理,讓她幫忙聯系就近是否有合适的場地。
片刻後,小助理回撥,說是公司附近有一家常與他們合作的拍攝棚願意給出這個時間。
于是許映秋飛快地在群裡發送定位,号召人員聚集。
程衍舟什麼也不多問,隻乖乖地跟在她身邊拎包。
許映秋每每看他的動作都要笑話他,“你還不如去找如忱姐姐面試小助理的位置嗯,還有工作拿。”
誰料程衍舟認真地搖頭,澄清自己的工作态度,“我隻是想給你拿東西而已,其他人又不關我事。”
許映秋被他這話說得啞口無言,默默紅了耳根,站在電梯角裡不說話。
程衍舟自認自己如今已經在小說裡已經修煉過一圈,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直白的不會說話的程衍舟了。
但許映秋往往聽完這些話沒有什麼反應,他也無從得知自己是否真的有進步、或者說是否能夠真的讨得對方的歡心。
孟遠意還教他,對待女孩子,要多做事少說話。
于是他三天兩頭往許映秋房間裡鑽。
他爸媽不管他。
她奶奶看兩眼也就讓讓他。
至于她爸媽麼,一個星期在家一兩天,見他來了也是歡喜萬分。
經期痛了要喝紅糖水,就連她不喜歡姜味都記得清楚;剪視頻的時候适當給她按摩肩頸,防止她的斜方肌酸脹;出去吃飯的時候适時點一下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孟遠意雖然曾經抨擊過他這種行為太過了,可瞧着他那樂意的樣,也就樂得他去。
進棚的時候,她是第一個到的。
其他人還在趕來的路上。
許映秋給他們報銷了車費,他們沒要,許映秋便點了些奶茶作為謝禮。
溫杏她家因為離市區太遠,沒有辦法在極短的時間内趕過來,就作為線上遠程導師,作為言情小說十年老書蟲為他們提供拍攝意見。
這次的拍攝劇本還是她找的。
是非常經典的破鏡重圓文。
許映秋作為導演,要指揮其他演員拍戲。
她不是女主,程衍舟也本想推诿當個場外劇務的。
奈何能願意出面拍攝的人太少,他再不樂意也拿到個用來襯托男女主狗血愛情的女主現男友。
許映秋聽他天天在耳邊念叨那三兩句台詞,受不了,也隻能照他的主意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至于男女主麼,便是簡書和時亭一。
說實話,最初許映秋并沒有想到時亭一會答應來自己的視頻裡出演。
畢竟他外觀一眼看上去就是高嶺之花不可亵玩。
但知道他奶奶病重家裡目前無法償還醫藥費的時候,便了然。
他需要這個機會來增加自己的曝光度,以吸引目前市場上的短劇流導演看上他。
許映秋私底下又暗暗給他加了些戲份,希望能夠讓他發揮自己的實力。
大家都沒有演過戲。
第一次開拍的時候,現場氛圍還有些尴尬。
而且因為大家都是熟人,每每對視就會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