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舟坐回位置上,造型師在準備給他貼假發頭套。
上一個頭套還沒摘下來多久,這會兒頭皮又被悶在發網裡。
程衍舟有些不适,但也沒說話。
見她那副樣子,程衍舟歎口氣,“又沒罵你。”
許映秋走一步,頭上的流蘇便叮當晃。
程衍舟盯着她,問她又要幹什麼、
女孩就地坐下,粉紅色的裙擺散在地上像盛開的花瓣。
她擡着臉,清純又無辜。
“給你挑發飾。”
她笑得眯起眼睛。
雖然她不會化妝,但基礎的美商還是有的。
盛如忱的公司前不久正好在籌劃拍一部古裝劇,購買了些手勢。
前幾日盛如忱也特地叫人收拾了一點帶來給她拍視頻。
許映秋笑眯眯地向鏡頭展示,“這是我們如忱姐姐贊助我們的,喜歡的朋友們可以去支持一下她們的新劇呦。”
見她那副帶貨帶得熟練的樣子,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止不住笑。
就連程衍舟看着她那副小财迷的模樣,緊繃的唇角也實在忍不住揚起點微微的笑。
“不怕觀衆罵你?”
許映秋轉過頭反駁,“這麼好看的電視劇,怎麼會被罵呢?”
鏡頭外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笑話她,“劇還沒拍呢。”
她摸摸鼻尖,“我預測、預測會很好看嘛。如忱姐姐自己挑的劇本,怎麼會不好看。”
她這話甚是笃定,有種小孩子的稚氣。
程衍舟徹底繃不住冷着的臉,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許映秋一時看得呆了,移目光去看旁邊的造型師,“能不能讓他換紅衣服啊,我還是覺得紅衣服更襯他。”
他本就不是清湯寡淡的長相,如今化妝師雖說按淡的妝容去化了,但仍抵不住他深邃的骨相。
這一瞧就是個濃顔長相,隻有深色的衣服才能配得上這種長相。
造型師琢磨了一會兒,便也點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随後打電話聯系人,叫人馬上送來一套紅色的帶有大袖衫的套裙。
許映秋珍寶似的湊上去摸摸。
“還有暗金紋诶,程小船你看,好高級。”
程衍舟對自己穿什麼沒有意見,淡淡地投去視線,不發一言。
許映秋托着腮,“你還是穿紅好看,要不然我們回去路上順便買兩件紅色的短袖呗。”
“你給我挑?”程衍舟沒意見,隻問這個問題。
“也行。”許映秋略微思考,答應了這個要求。
反正她不可能挑出錯。
造型師相當熟稔,把她挑出來的發簪往假發裡插,又憑借她本人的眼光和經驗,快速伸手,往他頭上裝點着東西。
幾分鐘後便大功告成。
許映秋擡手,擦擦不存在的口水。
“程小船,你這個扮相完全可以去當花魁诶。”
程衍舟:“……”
薄怒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許映秋慫慫地縮脖子。
一旁的造型師“噗嗤”一下笑出聲,“秋秋,花魁可不是什麼好詞。”
許映秋委屈巴巴地斂下眼皮,“知道啦……也就是誇一下程小船漂亮啦。”
被誇漂亮不算什麼好事。
但程衍舟還是微乎其微地笑了。
反正是誇他,誇什麼不是誇。
……
二人旅遊vlog發出後,超乎許映秋的預想,沒多久就上了熱門。
她大驚小怪地給程衍舟打電話,“我還不至于這麼火吧?”
彼時程衍舟正在睡午覺,接到她電話的時候腦子還不太清醒,說話聲音也低啞,“嗯。是咱倆火。”
……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說這種話。
許映秋拖動鼠标,給他實時彙報數據,“才發布四個小時,播放量已經十幾萬了诶。咱倆在一塊兒是有什麼化學反應嗎?這樣說的話,咱倆下個視頻不是得直接爆。”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在收拾起床。
他伸手撥弄頭發,随口應道:“咱倆在一起觀衆愛看,以後多找我拍。”
“收費嗎?”許映秋十分謹慎。
那一頭輕嗤一聲,應該是被她白眼狼的行為氣笑了。
“不收費,還倒貼錢呢。”
“?”許映秋的手頓住,問他,“你貼什麼錢了?”
“你真想聽啊?”
許映秋眨眼,“你說呗,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我可真要說了,”他走去浴室,幹咳了一聲,在清嗓,“給你買推流了,兩百一次。”
許映秋看着自己視頻數據的眼睛微微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