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舟頓時幹咳幾聲收斂笑意,“沒有的事。說吧,大小姐找我有何貴幹?”
許映秋沒有瞞着他,把自己的顧慮如實說了。
程衍舟頓一會兒,從床上坐起身往陽台走。
思考這些事情需要在一個較為安靜的環境中。
但因為外邊實在太熱,他沒有打開陽台門出去,隻是微微拉開了窗簾,透過窗簾縫看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光。
“以前我就找盛如忱聊過這件事情。你簽約的事情在未來是必然,”他說話到此處時停了一下,像在斟酌措辭,“以我的視角看,與其找個不認識的MCN公司被剝削,不如與盛如忱達成統一啃她的皮。”
許映秋猶豫,“但是我擔心簽約以後會對我的學業造成限制。”
耐心聽完她的疑慮,程衍舟回答:“在我之前和她的聊天中,盛如忱明确答複,起碼在你大學本科四年内,她不會對你的更新速度、更新題材做任何限制,對你的福利也是按公司最好的要求來。”
他調笑,“當時這些話我可是都錄音了的,到時候去找她談條件,你記得把我的錄音帶上,去狠狠敲詐她一筆。”
被他逗笑,許映秋焦慮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轉了話頭道:“你之前怎麼看出她對我有這個意願的?”
“這個嘛……”程衍舟顧她言而左右,生硬地轉折話題,“對了,時亭一的成績出來了,你知道麼?”
許映秋果然被吸引注意力,她好奇詢問:“多少分啊?”
雖然說講時亭一的成績會讓他多少也有點不開心,但眼下隻有這麼個話題能夠勾起她的興趣。
程衍舟忍了忍,道:“662分,省排一千多。”
“這麼高?!”許映秋驚歎,“他超常發揮了呀?”
程衍舟沉悶應聲,“他說是沒想到語文突然發力,考了137分。”
“光語文一科也拿不到這個分數呀,”許映秋拿他以前的成績琢磨,“平均每科還得再高個兩三分。”
她砸吧嘴巴,“太牛了,這個成績讓我重考一遍都考不出來。”
程衍舟不願和她過多聊及時亭一,再次轉換話題,“你下一期視頻想得怎麼樣了?”
“着什麼急。”許映秋一點心眼子都沒有,乖乖被他拿捏,“反正又不是這兩天拍。”
更何況,程衍舟送的那個相機、準确來說隻能算是CCD,拍些學生時代的視頻正好,但要真正拍大博主樣的視頻,還是得買一個真正的相機。
但她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對方。
不然的話,這人又得想方設法地打工掙錢,給她搞到相機,不然就是睜着那雙眼扮可憐,質問她為什麼不用他送的相機。
為了避免這一切麻煩,許映秋相當聰明地隐瞞下了一切。
她十幾年來攢下來的壓歲錢其實不少,但對于相機研究還是一知半解。
而關于這一方面,當然是要找正經做這行的人詢問。
因而她又找上了盛如忱。
盛如忱聽到她的來意,馬上道:相機的事情她不着急買,她可以免費借她幾個單反試試手感,讓她用習慣哪個了再購買也不遲。
許映秋乖乖點頭答應,但她也不覺得作為商人,盛如忱倒就真的縱容着自己。
果然,許映秋問及條件後,她承認:免費為她拍一個視頻,宣傳公司即将要推出的新男團。
不算是特别難的事情,許映秋答應後,又問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條件。
盛如忱哼笑兩聲:趕緊好好考慮,來我手底下做事。
許映秋這回不回她消息了。
……
趕在志願填報以前,許映秋想先把視頻拍好了。
和程衍舟商量好日期後,定在28号下午。
見面的時候,程衍舟還頗有哀怨,“你視頻怎麼還不發?”
許映秋沉默一瞬,反問,“今天星期幾?”
“星期六。”程衍舟低下聲音,“我知道嘛,我就是想……想催你早點發。”
被他這副無辜的語氣逗笑,許映秋琢磨他如今這副受氣包的模樣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以前那副臭脾氣的毒舌大少爺形象又去哪了。
見她沒有回答,程衍舟偷偷瞥一眼她,“我又不是故意催你的……好吧就是我故意催的,那催一催又怎麼了嘛。行、好,我錯了,跟你道個歉。”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許映秋幾乎要聽不清楚他的聲音。
她隻好哄道:“今天發跟明天發是不一樣的。好多學生今天還沒有放假,發出去也沒人看。但明天發,就會有很多人很多人看啦,萬一上了熱門,是不是有更多人來看我們的視頻?”
她這副哄小孩的語氣聽得在場其他工作人員忍俊不禁,也隻有程衍舟聽了會揚起嘴角,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道理說通他了。
盛如忱今天沒有在場,隻是叫了幾個手底下的員工過來輔助他們拍視頻。
視頻腳本一早許映秋就發給她們看過,此刻隻等兩位主角一到,攝像機便架在它該有的位置上,整裝待發。
兩人仍是學生,沒有穿得太花裡胡哨,都是以舒适為主。
但腳本許映秋沒有給程衍舟看過。
許映秋的意思是沒看過才好給他個驚喜。
至于程衍舟麼,不過問是因為太過信任許映秋。
在許映秋的計劃裡,她此次是要給程衍舟兩次變裝機會。
一次變裝的角色是他自己挑的,某短視頻軟件随便截的一個古裝花美男。
許映秋看着莫名有些熟悉,半晌後才想起那是自己曾經點過贊收藏過還分享在群裡過的網紅。
她眨眨眼睛:“你喜歡這種的啊?”
程衍舟悶頭看手機:“是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