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就是一個刺激。
溫杏露個陰險的笑。
那麼接下來的一大重要事情,就是說服許映秋。
說服許映秋其實很簡單。
她不是個講死理的人。
是個朋友的話她都會聽三分。
隻要再加上點她顧忌的事情,基本十拿九穩。
溫杏把她的計劃告訴了簡書。
簡書欲言又止,最後“贊歎”她真的很狠。
時間很快來到睡前夜談會。
溫杏裝作不經意間問起,“秋秋,那你喜歡程衍舟的話,你打算怎麼跟他告白呀?”
“我不會,”她回答得很快,語氣中還帶點郁悶,“你給我支支招呗。”
她對于溫杏這位“情感大師”可謂充滿了信任之情。
溫杏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
就是要她這麼問。
她故作沉思半天,随後才開口答,“你是不是擔心告白會被他拒絕?”
許映秋下意識點頭後,才慢半拍地意識到她們看不見。
于是補充:“我跟他認識真的太久了,我怕他拒絕以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得。”
“沒關系呀,”溫杏笑眯眯的,順理成章提出自己的計劃,“趁旅行我們都在這,你找個時間寫封情書,假裝遞給時亭一要跟他告白,最後再悄悄摸摸拐個彎遞給程衍舟。
“他收到信一定會打開情書看的。他不來找你就相當于沒有回複,你們依舊做你們的發小;他要是來找你了麼,你們自然喜結良緣啦。”
她這計劃想得周全。
甚至還考慮到了倆人都薄臉皮的情況。
許映秋思考半晌,答應,“那我明天去找時亭一聊聊?”
“這你不用擔心。”溫杏大手一揮,“這種小事姐們來幫你解決,你想想怎麼寫情書就好。”
互相到了晚安,三個人卻幾乎同時從被窩裡掏出手機。
簡書、溫杏照舊在三人小群裡和時亭一商量許映秋告白情景的細節,時亭一盯了半晌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許映秋則是打開了與程衍舟的聊天窗口,問他:“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呀?”
記得早上許映秋的控訴,程衍舟秒回,也更像是早早就蹲守在那邊尋找着有什麼話題。
程衍舟:“?”
他這個問号一出,許映秋幾乎喪失了所有想要再追問的勇氣。
“哦,沒什麼,跟書書她們的大冒險輸了而已,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話我就去找時亭一了。”
一想到她去找時亭一追問的畫面,程衍舟就氣得牙癢癢,狠狠道:“你等下。”
他打字的速度陡然加快,要不是怕吵到一旁在“睡覺”的時亭一,他幾乎要忍不住發語音過去。
“愛說話的。
“天天揚着抹笑的。
“頭發不長不短的但愛紮着個低馬尾的。
“不戴眼鏡的。
“數學很好的。”
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尚存,他差點打下“叫許映秋的”五個大字。
許映秋敲六個點來,随後道:“……文姐?”
程衍舟:“?”
……
那晚的聊天記錄最後被許映秋當笑話一樣分享給簡書和溫杏。
溫杏銳評沒想到你們玩這麼開放。
簡書說需要的話我幫你們聯系你們班主任。
溫杏馬上跟在後邊道這是我們班的秘聞當然是我來聯絡。
洗映秋才在群裡打字回複我親自說。
溫杏笑得前仰後合,說就沒見過他們這麼逗的小情侶。
簡書悄悄戳溫杏,詢問暧昧期就是這樣的麼。
溫杏這才止住笑,“不确定,等我再看看。”
他們這五個人,沒一個談過戀愛。
可偏偏除了簡書和時亭一,另外三人都覺得自己經驗豐富,巴不得互相指導對方聊上天來。
最後被尚存理智的時亭一和簡書一人拉一邊,才沒鬧出個暧昧期上升吵架的笑話來。
溫杏提意見把告白定在旅行的最後一天。
這樣,成功了,二人旅行就當兩人轉換身份時的磨合期,失敗了就當作分手旅行。
怎樣都很劃算合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為了給許映秋騰出寫情書的時間。
為了寫出一封完美的情書,許映秋徹底取消了洗完澡後的一切娛樂活動。
對外便是搪塞走路走累了想休息。
雖然除了程衍舟本人其他人都知道真實情況,但還是很配合地順她的毛答沒事我們好好休息。
可憐程衍舟想單獨找許映秋培養感情都沒得辦法。
隻能早上更早起一些,打着一起買早飯的旗号和許映秋出門聊天。
但偶爾時亭一和簡書也會攬過這個活。
導緻時亭一就隻能在每日的出行逛街中尋找和許映秋并肩相處的機會。
這回溫杏到沒有阻攔什麼了。
她隻是想回擊程衍舟曾經的所作所為,并不是想拆散這對小情侶。
有了心事,日子便過得快。
許映秋幾乎要拿出自己寫日記的多年功底,抓耳撓腮地寫下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肉麻情話。
五天過去,她寫了兩頁的信紙終于被填滿。
她神神秘秘地折起來藏在書包裡,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看。
第二日出行時便借買當地文旅産品為由買了個牛皮紙的信封一骨碌塞進去密封。
并用黑色簽字筆一筆一劃寫下:“緻我最喜歡的你。”
溫杏看着她的動作,與簡書耳語,“太浪漫了,我已經能想到他們在一起的那天了。”
簡書看她抹淚的假動作,彎起眼睛,“那還是得靠你這小紅娘呀。”
溫杏理所當然地點頭,“以後找不到工作我就去開家婚姻介紹所,保準一個接一個的滿意。”
二人的感情理所當然有了飛質性的突破。
隻是許映秋偶爾還是會提起曾經的“男神”當作擋箭牌遮一遮自己快藏不住的感情。
程衍舟一聽自己好兄弟的名字就要冷下臉,可又不得不勉為其難揚起笑裝裝樣子免得讓許映秋生氣。
但許映秋還是會問起那天王婆宴上的事情以及那位姐姐。
想着兩人還沒在一起,程衍舟不願意說,隻道在一起後就會告訴她。
因此,即使感情有了升溫,倆人之間依舊有着一層衆人看不見的隔閡。
他們對誰也沒說,自然連溫杏這種“情感大師”都看不出來。
終于。
在旅行的最後一天到來之前。
這層隔閡還是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淩晨零點。
許映秋突然給溫杏發消息,“我總覺得小船不喜歡我怎麼辦?”
溫杏:“?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許映秋的作風是怎樣的呢?
她向來率真,有什麼矛盾,什麼事情,從來直截了當地詢問。
她像是柔膩春風裡最迅猛快捷到來的那一抹靓色。
許映秋曾經對溫杏正在看的小說裡的推拉劇情裡評價:
“這麼磨磨唧唧,要是我,早就上去問他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了。”
可如今她真成了小說裡的主人公,卻是患得患失。
陷入戀愛裡的傻瓜是這樣。
但溫杏慶幸。
還好這是兩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