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想禮貌地問下,”許映秋斟酌措辭,“你們是從哪裡總結出這個結論的呢?”
她回憶,“我最近是和盛如柏走得近了些,但和時亭一也沒什麼接觸吧?”
“有人看見了。”溫杏回答,“有人看見你和時亭一一起去辦公室問問題了。而且,”她一指許映秋桌角貼着的便利貼,上面寫着“下次考試要和時亭一隻差二十分”的字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追他呢。”
許映秋無語,“都要高考了,你們把精力多放點在學習上多好。”
知道隻是誤會以後,溫杏頓時失去了八卦的興趣,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瞅着她:“如果我能學下去的話,我至于還排在這個位次嗎?”
溫杏開學考考了98名,是她高三以來第一次進前百。
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一看同桌的成績單——第29名,她又爬回去哭天喊地了。
許映秋輕拍她的肩,安慰她:“月考還有一個月呢,你多做對兩道選擇題就能苟到六七十名了。”
“哎,”溫杏掙紮着爬起來,“好難啊,怎麼不能明天就高考啊。”她終于放下手上那本小說,苦大仇深地翻開練習冊,“我真的要學不下去了。”
“好好學嘛。”許映秋淺淺笑着,見溫杏要湊過來戳她的梨渦,也隻是無奈又縱容地坐在那兒由她動手動腳,“我在程小船的陰影下讀了十二年書,不也照樣過來了。”
……
距背單詞已過去十日。
程衍舟說要對許映秋進行一次大型檢測。
許映秋道不信,他能又有什麼新折騰她的方法。
于是程衍舟秘密準備,終于在第十三日時,往她的桌面上拍下三張B5大小的草稿紙。
許映秋拿起來一看:“……?”
她臉皺巴巴的,擡頭仰視他,“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幹我是要去跟姜姐報警的。”
上面的内容,是姜沛初開學一個星期講的語法,還有程衍舟随機從自己的筆記本裡抽出來的知識點。
“報什麼警?”程衍舟雙手抱臂,眼皮半掀,像沒什麼精氣神。
“知識産權罪。”許映秋拿着那三張紙來回看,“這可都是姜姐親力親為寫的筆記,你就這麼偷了?”
“知識是人類共通的。”程衍舟輕哂,“你不寫我可拿去給孟遠意了。”
“诶,别!”眼見他真的要把草稿紙抽回,許映秋将其護在練習冊裡蓋着,“我寫,我寫。”
見此程衍舟才終于滿意離去。
下一堂課是每日小測。
每周固定好了哪一日考什麼,除周四外,其他日均是一天一科,周四排四選二小科目。
今天恰好是周五,兩節課連堂考數學。
數學課代表去辦公室搬試卷和答題卡,教室裡的人在抓緊時間吃吃喝喝——動腦子的消耗量比較大。
程衍舟離開後,許映秋忙從書包裡掏出個小面包,撕開包裝大口大口吞咽。
身旁溫杏喝水看她一眼,沒忍住問:“你這樣真的不會噎着嗎?”
和她同桌兩年,溫杏每次看她吃飯都覺得很神奇。
明明看起來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一口卻好像能吞下一整個獅子頭。
溫杏曾經和她一起吃同一個面包。
她吃三口的面包,許映秋在緊急情況下,一口塞在嘴巴裡,然後鼓着兩邊的腮幫子吧唧吧唧半天。
“這有什麼,”許映秋喝口水解渴,轉頭一指程衍舟,“他不也跟我一樣。”
程衍舟回自己座位上後,也拿了個面包吃。溫杏眼尖,看出來和剛剛許映秋吃的面包是一樣的。他動作雖然斯文,但吃的速度并不慢,和許映秋相比可謂不相上下。
試卷陸續被傳下來,許映秋也沒有停下嘴巴,從書包旁邊的小兜裡摸了顆薄荷糖,拆了包裝一把塞進自己嘴裡,又摸了一顆拍溫杏桌子上問她要不要。
溫杏低頭填塗自己的個人信息,低語拒絕了。
許映秋沒在意,把糖丢她桌子上,等她想吃了自己吃。
随後仰頭又喝一口水,宣告數學考試正式開始。
每日小測,學校隻安排每個樓層一個巡考老師。
不過大部分老師都隻有剛開考的時候來清點人數,之後就不再來了。
許映秋埋頭苦寫,前面是早已見慣的題型。她連多加思考都不用,隻是下筆一通計算,最後草草地在題号前标記個字母。
一直到第七題,許映秋苦算的眉才皺起來。
是新題型。
許映秋算了兩遍都覺得自己哪裡好像有個缺漏的地方。
一直到第三題,許映秋才終于抓住重點。
是以圖畫圖,不是光看圖硬算。
整張試卷一做下來,許映秋才發現前六題完全是詐騙。
好似開學考第一考了145分,備課組不服氣,特地出一張全是新題型的數學試卷來讓他們見見世面。
許映秋歎口氣,握起拳頭給自己加了加油,随後又埋下頭去。
餘光瞥見她的動作,溫杏抽空來看眼她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