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鳥兒狂叫,樹蔭油綠,太陽将要從西邊下山。
這是單絨目前看到的場景。
她想,太陽都下山了,她還要工作,擺着姿勢,僅供雲峥畫!
全程還不能張嘴,她有點明白為什麼黎傑不願意單方面全當模特。
這要是換她一直每天都不同的姿勢一動不動,她一定會崩潰。
想起第一次雲峥給她做模特的場景,他居然說不累。
天呐,他是什麼金剛體質。
“好了,你可以活動一下。”雲峥走到她身旁,幫忙把絲巾解開。
單絨活動了下身子骨,聽見關節彈響,吓她一跳。
她尴尬地回頭看着雲峥,問:“畫的怎麼樣?”
“很漂亮。”雲峥脫口而出。
單絨也走過去,看着雲峥挂在畫架上的畫,上面的她自信大方,帶着些清冷氣質。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單絨盯着畫面,她今日是紮起方便畫畫的丸子,總覺得那裡少了點啥。
一時半會兒她還真想不起來。
她學素描幾年,從未看到素描樣式的自己。
突然感覺,跟本人不太一樣。
“雲峥,你太會畫了,我可以拍張照嗎?”單絨坐在他位置上嘀咕着,“看起來像是畫了很多年。”
“我回去裝訂後,送給你。”雲峥說完立馬準備收起來。
“等等,我在看一會兒呗,可惜你的那副被老師收走了,不過我還能回禮的!”
雲峥無奈,退到後邊,“沒事,以後還有機會。”
單絨思考着這幅畫中結構,她得找個時候跟雲峥比比,這麼好的技術,竟還藏着掖着,浪費了。
“欸,雲峥,你畫完後,手指有被擦傷嗎?”
單絨記得每次畫完大篇幅人頭,右手小拇指都會弄髒,嚴重的話還會擦破皮。
雲峥沒說話,坐到單絨旁邊的位置,把右手遞給她看。
單絨倒是被這一下驚訝到了,也沒多想,隻是看了圈他的手。
确認他也有輕微的繭子,她就感歎:“學美術,是身體也不行了,精神也不好了。”
雲峥收回手,“隻是這個嗎?”
單絨疑惑,她怎麼聽不懂雲峥的話?
本來想問什麼意思,結果就聽雲峥說:“沒事,我随口一說。”
單絨盯着他,納悶了,看着他起身把畫裝進畫袋,她也起身讓位置。
站起來那一瞬間,單絨無意間注意到他的袋子,厚厚的一疊,看着很多張畫的樣子。
“你都畫完這周作業了?”單絨指着那袋子問。
雲峥挂在畫架上,心虛道:“還沒,明天還需要你的幫助。”
“哦,那好吧。”單絨看着他,想着他今日還挺好說話。
不對,是從組隊開始、還是吃飯那裡開始,雲峥就變化了。
她也說不上來。
“叮”
單絨聽見手機提示音,拿出手機看了眼,
是修車場又發消息催她取車了。
上次跟陳楓比試完,交了石膏畫就收到取車公司的電話。
她當時似乎還跟徐蔓說話,後來雲峥找來,她似乎也準備問他什麼。
可電話一打斷,就忘記了。
“雲峥。”單絨叫他。
雲峥拉好拉鍊,應了一聲。
“你今晚還畫嗎?要不晚點我回來陪你畫,現在五點多,我有點事,想先離開。”
雲峥不是沒聽見那聲提示音,颔首,“好,晚上七點見吧。”
“OKOK!那我先走了,你幫我照看下畫架什麼的。”
還沒等雲峥說完好字,單絨飛快拿上包就出了畫室。
雲峥看着單絨離開的背影,低頭掏出包裡的黑白發卡。
上次在餐廳門口撿到的,本想上課之前交給她,結果沒交成。
而單絨,下課後也沒找他拿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還是要找時間物歸原主才行。
-
單絨抵達取車公司後,她站在門口,排隊等待拿号。
對此單絨表示可真麻煩。
她一電動車,需要什麼号啊!
根本不需要從大門出來,那側門開那麼大是擺設嗎?
雖心有不滿,但單絨還是乖乖地排隊。
取号然後去取車,接着開着單絨的車回學校。
她還記着雲峥的事,他那作業今日怕是畫不完了。
可她還是想着他能畫多少畫多少。
小組作業還真是傷神。
不知不覺地驅車到校門口。
還沒有進校門,單絨在街道轉彎處就瞅到雲峥的背影。
“雲峥!”
單絨騎着車大喊。
雲峥的背影抖了抖,約莫幾秒鐘他轉過身來。
單絨推着車,氣喘籲籲走到他面前,手自然而然搭在他肩上,問:“你是出來吃飯嗎?”
“嗯。”
“那我還沒吃,一起去吃呗!搭個夥?”單絨捂着肚子,看着剛過六點鐘。
應該沒關門。
“就前幾天的随機,今日開業了,上次沒去成,這次去怎麼樣?”單絨建議道。
她完全沒發現雲峥耳朵紅潤得有些不自然。
單絨說完便拿着手機開始看大衆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