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本就擔憂她,她知道昨晚上單絨根本沒睡好,今日本來花費精力就夠多了,結果還被迫上前比賽。
這樣一樣,對陳楓的印象愈發差。
而單絨此刻正細心刻畫起雲峥的上半身,其實對她來說,在好的身材不過是人體結構,是沒有美醜之分的。
不過雲峥那背手的坐姿,屬實影響到單絨。
太性感了。
單絨想,要是以後能脫掉衣服畫人體會更好,她的技術一定會大幅度提升。
想到一半,單絨被自己的想法吓個半死,立馬低頭拿起橡皮,用着短短的幾秒來調整狀态。
反觀雲峥,他仔細觀察着對面的人,盡管背着手已經麻了,他依舊保持姿勢,死死盯着單絨的臉。
不知道為何,到最後,雲峥的姿勢比一開始更挺拔,絲毫不見疲憊之态。
兩個小時的素描後加上三小時比賽,正常人恐怕早就退縮了,可單絨到最後收尾時,還愈發精神,甚至結尾寫上名字,那叫一個流暢又帥氣。
一早上從八點半開始課程,到現在單絨完成比賽,已經接近下午兩點整。
陳霖也早已在比賽半程時宣布下課。
現在畫室内留下來的人,大多數二班的學生。而一班的學生,少之又少,更有看完單絨的畫後,根本不等陳楓畫完,就下課時直接走掉。
單絨收拾完畫具,把位置恢複原位後,主動去幫雲峥取下後背的夾子。
“辛苦了,我的隊員。”
單絨一驚,她擡眸對上雲峥的目光,她有什麼好辛苦的?
辛苦的應該是他吧。
于是單絨笑着回答:“你才辛苦啊,三小時保持一個姿勢還面不改色,老實說你去健身了?身材不錯嘛!”
她說完轉身把畫交給陳霖後,就發現雲峥不知何時已經穿上黑襯衫,那速度叫一個快。
單絨蹙眉,他真的不熱嗎?
陳霖收到兩人的畫後,環視畫室裡的學生,“快都去吃飯,下午的課往後推兩小時,都快去!别磨叽了。”
陳楓還想說什麼,卻對上陳霖的目光,不情願地閉上嘴,站在陳霖身旁。
單絨點頭跟陳霖打完招呼後,準備收拾東西時,發現談笑還趴在座位上,她竟也沒走?!
“談笑?”
談笑驚醒,“下課了?”
見她一臉懵,單絨順勢說:“你睡着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談笑打呵欠:“我們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走。”
“那去吃飯?”
談笑也開始收拾東西,“好啊。”
兩人在幾分鐘收拾完後,單絨直接看向雲峥的位置,他還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身邊空無一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他錢。
果然他也累了吧。
雖然每次看他的臉,都沒什麼波動,可現在單絨卻依稀感覺,他沒有生氣,倒像是放空,處于輕松狀态下。
她也隻是感覺,也猜不透他。
但毫無疑問正常人坐三小時都會累,更何況擺着姿勢不動?
這一點讓單絨又内疚不已。
“你等我一下。”單絨提醒談笑。
接着放下包,走到雲峥面前,她拍了拍雲峥的肩膀。
“啪嗒”
雲峥的畫具散落一地,兩人眼裡皆是震驚。
單絨沒想到他也會有一天會被吓到,從而打翻筆盒,她看着細碎的炭筆,也心疼不已。
這可是素描人的命啊!
雲峥快速撿起筆,随意放在畫具盒裡,然後起身收拾衣袖,準備要走。
“雲峥,我是來請你吃飯的!”她快速拉住他的衣擺。
他停住腳步,回頭問:“你說什麼?”
單絨:“你幫我大忙,現在我還毀了你的筆,于情于理應該請你吃飯。”
她說完,直視他的眼睛,然後發現他的秘密。
他在躲閃,為什麼呢?
于是單絨想到什麼,直言道:“對不起,是我的問題,炭筆我可以賠給......”
“不是吃飯嗎?走吧。”
雲峥打斷了她的話,直接挎上美術包,走在單絨前面。
談笑震驚地望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見單絨過來,跟在旁邊,指着雲峥,“你倆這是?”
單絨笑着看雲峥介紹:“新的老朋友。”
談笑咂舌地盯着他們倆,連到食堂排隊打飯,她還思考着“他們聊幾句就新朋友了”這個問題?
這一想倒讓談笑想起他們之前的關系,高中同學啊。
那确實是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