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聽到這條件之後,反應劇烈,這也是系統唉聲歎氣的原因所在。
“叮——”
電梯到了。
穿書女扭着腰噔噔噔地踏出了電梯。
夏欣愉是個樂天派,是那種現實擡手要給她一巴掌,她也會下意識地和對方擊個掌。
一年前九樓的辦公室還是空蕩蕩的模樣,但她現在驚訝地發現九樓的風格不僅不與頂層相似,反而相差甚遠。
這……榻榻米、大沙發,茶水間,以及還有一個極大的落地窗,牆面被塗成了淡雅的米白色,搭配着幾幅簡約而富有藝術感的畫作,辦公室的一角擺放着一排綠意盎然的植物,顯得無比生機。
辦公區的布局簡約不失溫馨,每張桌子上都配備了一台性能優良的電腦和整潔的辦公用品,而桌旁的隔闆則被巧妙地設計成半透明狀,既保持了私密性,又不妨礙自然光的穿透。
這簡直就是她的夢中情室!不像蔣微洲該擁有的,倒像她必須擁有的一處地方。
夏欣愉在那些低頭認真辦公的人裡面,還發現了幾個熟面孔,都是蔣微洲的心腹,曾經夏欣愉有和他們有過短暫的接觸。
眼前乍然竄出一個人影,夏欣愉猛地對上一張笑眯眯的臉,“夏小姐,您怎麼來了?”
夏欣愉吓了一跳,顯然,穿書女也被吓得往後退了兩步,反應過來之後罵人的話都挂在了嘴邊,但想到面前的人的身份,以及自己今日來的目的,強忍怒氣,擠出一絲笑,“張特助,我來找蔣哥哥。”
張特助:“……”
夏欣愉:“……”?!
蔣哥哥是什麼鬼哦,這穿書女欺負她的傭人,亂花她的錢,糟蹋她的身體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頂着她的臉矯揉造作地喚那個狗男人這麼惡心巴拉的稱呼啊啊啊啊!
夏欣愉崩潰了。
張特助這一年來也隐隐聽說夏家大小姐車禍自殺醒來之後性情大變,但他沒機會親自接觸,原來已經變成了如此……他的目光落到那張塗抹濃妝的臉上,被吓到,強裝鎮定地挪開了目光。
張特助很客氣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夏小姐,真不巧,蔣總在忙。”
其實老闆這時候并沒有事,畢竟剛才還讓他發消息給前台讓人上來。
但就在剛剛,老闆透過辦公室單面玻璃看了一眼,氣息倏然變冷,讓他出來将人打發走。
他在老闆剛剛掌權的時候,就在老闆身邊做事,相處這麼長時間,故能看得出來老闆的情緒變化。
在聽到前台傳來夏小姐找來的消息時,那沉寂的眼神似點燃了一絲光,明明依舊面無表情,但張特助從老闆身上,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的期待。
然而,夏小姐出現在九樓的那一刻,老闆眼裡的光,就滅了。
穿書女不死心,“不可能啊,你是不是沒和蔣哥哥說我來了!我堂堂夏家小姐,他怎麼敢把我拒之門外,難道是不想和夏家合作了嗎!”
她根本不懂商業上的事,但穿書女在選擇穿書身份的時候,知道夏家家大業大,所有人都要仰仗夏家的鼻息生活,而與夏家旗鼓相當的蔣家也不敢輕易得罪夏家。
所以,穿書女自認為,自己是屈尊纡貴來找蔣微洲,畢竟蔣微洲就算現在是掌權人又如何,他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才掌權兩年,根基不穩,而蔣家人關系可比夏家複雜得多,想将蔣微洲拉下馬的叔伯親戚多得數不清。
她就不信蔣微洲不會主動抓住她這樣身份的人,如果表現得好,她倒是願意答應和他結婚聯姻。
張特助聽出來對方對自家老闆的輕視不滿,臉上的假笑淡了些許,再爾道:“蔣總知道,夏小姐請回吧。”
“你!”穿書女接連被駁了臉面,憤怒地下意識舉起手,自她來到這裡,她以前仰人鼻息的生活離她已經很遠很遠,又自認為穿書高人一等,被張特助這種蝼蟻挑釁,實屬覺得難堪。
“住手。”
僅僅是簡單的兩個字,當中裹挾的冷意化刃,鋒銳又危險,在穿書女的心上狠狠劃過,心髒猛地停滞了一瞬。
穿書女轉頭,夏欣愉一同看到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男人。
男人面容冷然,豐神俊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套在過分優越的骨架身高上,袖管有些空蕩,唇薄而色殷紅,叼着根未點燃的煙,長眸分明是漂亮魅惑的狐狸眼,但看過來的目光冰冷睥睨,仿佛在盯着一個奪了他老婆的仇人。
夏欣愉愣了一瞬。
這狗男人怎麼一年不見……瘦了這般多。
穿書女在穿書之前不過是某快餐店的服務員,因為辱罵客戶被解雇,哪裡見過有這般氣勢的大人物。
她在别墅裡肆意打罵傭人,享受高人一等的快感與刺激,但一見到豪門世家的人,慫得比誰都快。
之所以來找蔣微洲,是因為書中寫了這人雖然是大反派,手段狠辣,但未來卻坐擁金山銀山,手握權力,相當于望京城的一根定海神針,既能攪弄風雲,又能給所有人定生死。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未來權勢很大,而她又有成人上人的傲氣,想在全國甚至全世界橫着走,即使這人長相過分俊美,她也不敢來搭理。
每次對上那人的目光,她總忍不住膽顫,總覺得對方似透過皮囊緊緊鎖住她的靈魂,給她一種被對方發現了異樣的錯覺……
但是怎麼可能啊……書中人,不過就是NPC罷了。
穿書女忍着恐懼嘗試走近幾步,戰戰兢兢地道:“蔣哥哥,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幫你治一治你這助理,免得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