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是有些涼。”男人說着走到旁邊,坐下身來,順着沈詩宜的目光看過去,看着忽閃忽閃的星星,從袖腕裡掏出了東西,“這個送給你。”
沈詩宜回頭看着石桌上的淡藍色小兔子,有些好奇,将雙腿收了回來,“這是什麼啊?”
“送給你的。”
“你從哪裡弄的?”沈詩宜看着這個像玻璃制品的東西,她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不知道這個時代早已有了玻璃的存在。
“回來的時候,順便在南越做的。”
“做的?”
“你做的?”沈詩宜驚訝的睜大眼睛。
“有些粗糙。”男人說着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是你做的?”
“真的啊。”看着沈詩宜驚訝的樣子,永修權一臉誠懇的說道。
“不信?”
“……”沈詩宜沒有回答。
“不信你看,這還留着疤呢。”永修權說着将雙手伸在沈詩宜面前。
看着男人手指手背上好幾處的燙傷疤痕,沈詩宜的表情變得凝重,有些心疼的看着這雙粗糙的手。
“喜歡嗎?”男人滿眼期待的問道。
沈詩宜伸手将小兔子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不大,兩手剛好能放下,仔細的看着這隻兔子,“怎麼它看起來有些憂郁呢?”
男人一聽,一臉的驚喜,“你看出來了?”
“不然呢?”沈詩宜有些懵的轉頭看着對面的男人。
“顔色也很特别,我很喜歡這個顔色。”
“你喜歡就好。”聽到沈詩宜說喜歡,永修權忐忑的心這才安穩的放下來,靜靜的看着沈詩宜的側臉,微風吹起,吹散了沈詩宜耳後的秀發,此時正散亂的遮在側臉上,看着溫柔極了。
“沈…”一時間永修權不知道該叫她什麼。
考慮半天,才出聲道:“沈詩宜,你不必心裡有負擔,我……”
“我會去努力嘗試着去理解你,我也會等你。”
沈詩宜擡頭看向他,男人一臉嚴肅,眼神誠懇的看着她,沈詩宜盯着他半天,忽然間釋懷的笑了,永修權不禁一愣,呆呆的看着她,他等了這個笑容等了好久了,她好久沒有這麼發自内心的笑過了,永修權看着看着,眼眶漸漸濕潤,盡管他的處境也很難,但是至少他還有個母親陪在他身邊,沈詩宜呢?她獨自一人,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在這裡沒有屬于她的一切,就連這具身體也不是她的。
男人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沈詩宜面前,蹲下身,擡頭看着她,“沈詩宜,以後有什麼話想說了可以告訴我,雖然有時候我不能完全理解你說的,但是這樣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好一些。”
“還有,有什麼委屈了,也要告訴我,就算你不想告訴我,也可以告訴淮淺或者子舒,她們都是家人。”
“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的。”
沈詩宜低着頭,聽着男人說的這些,鼻頭漸漸變紅,本來她已經恢複過來了,也已經打起精神準備好好生活,可是聽到男人說的這些,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擡起頭來,眼淚在眼眶打轉,但是她卻笑了,笑的很溫暖,将手伸向永修權,撫上他堅毅的側臉,沈詩宜吸了吸鼻子,“胡渣有些紮手。”
永修權握着她的手一路摸到了自己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梁、嘴巴,突然想逗逗她,“這裡不紮手。”
說着親了下沈詩宜溫潤的掌心。
沈詩宜被親的心頭一顫,伸手撫在男人肩膀上,突然傾身親在了男人冰涼的唇邊,可能有些緊張,親在了嘴角。男人一陣心動,嘴角上揚,偷偷一笑,反客為主,對準那柔軟甜香的唇瓣動情的吻上。
夏蟲在這年仲夏的末尾撕心裂肺的鳴叫,四下無人的夜裡,它們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在此刻是多麼的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