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生本能開口,沈詩宜一開口就後悔了,心裡懊悔的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餘光偷偷看了眼旁邊的男人,此刻易寒星正無語的看着她,沈詩宜尴尬的扯了扯僵硬的下巴,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怎麼,你會醫術?”頭頂上方傳來男人厚重的聲音。
這話已經說出口了,這是答還是不答。
沈詩宜糾結了半天艱難開口,“民女略懂一二。”說完,忐忑的餘光瞥了旁邊一眼。
本以為這次又要因為自己多嘴在宮裡待幾日,誰知這南越王隻是随口一問。
兩人跟着甯雲紹從宮裡出來,男人邀請他們去府上坐坐,沒等沈詩宜開口,易寒星就開口拒絕了甯雲紹的好意。
“好了,答應的事情也做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沈詩宜走着回頭看向易寒星。
男人看着沈詩宜輕松自在的樣子,打趣道,“不想多玩兩天?”
沈詩宜一聽,眼睛瞬間亮了,“當然想啊。”說着開心的朝前走了幾步,又不相信般回頭,“真的可以多玩兩天?”
初春的晚風還是帶着些許涼意,易寒星駐足看着面前女人開心的模樣,烏黑的秀發仿佛有了感應般,随着晚風在發尾飄揚,沈詩宜這會嘴裡正哼着的不知名的輕快小曲。
“可以!”
“聽說南越有不少好吃的,藕粉荷花羹和醉赤蟹很有名,可以去嘗嘗。”
“哇~~”
“你怎麼知道的?還有易寒星,你是南越人嗎?”沈詩宜好奇的仰頭看着易寒星,烏黑的眼珠子轉來轉去。
關于自己的過往,易寒星并不想多說,“嗯!”
聽到男人淡淡的回答,沈詩宜知趣的沒再多問,兩人上馬,直接朝着客棧方向飛奔而去。
兩天的時間,夠他們在南越吃吃喝喝了。
一大早,沈詩宜就張羅着大家,問他們今天想去哪裡。小昭想去吃好吃的;夏九笙聽說他們住的這附近有座寺廟,想去上炷香;易寒星沒有說話;陳彥年說他跟着她們。
聽取了大家的意見後,沈詩宜捋了捋思路,開口道:“早上先陪夏姐姐去廟裡上香,然後午飯我們在醉仙樓吃一頓赤蟹宴,晚上去九天台看看南越的夜景,聽說九天台還有說書的先生。”沈詩宜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計劃,目光在衆人之間來回轉,“你們有什麼想法,或者有什麼點子都可以說說。”
衆人驚訝的看着沈詩宜,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一晚上的時間,沈詩宜怎麼知道了這麼多關于南越的風土人情。
“小姐,你也太厲害了,你都從哪裡知道着這些啊?”小昭忍不住開口。
沈詩宜哈哈哈的笑了幾聲。
這點事情能難倒她,自己以前可都是團隊裡帶隊的,每次外出學習她都會提前做好攻略,還會打印出來,人手一份,這古代不方便,她不可能一份一份的用筆寫,所以這會才召集大家一起,商量一番。
沈詩宜伸手指了指樓下,“昨晚纏着店家谝了半宿。” 聽她說完,衆人吃驚更甚。
“好,既然沈姑娘辛苦了半晚上,我們今天就按沈姑娘計劃來。”易寒星開口說道,說完忍不住多看了沈詩宜幾眼。
幾人換了輕便衣衫,兩名男子,四名女子,按照既定的路線,租了一輛馬車,先出發去距離客棧五公裡不到的仙鳴寺。
這還是沈詩宜第一次來古代的寺廟,以前在北城上學的時候,去過好幾個寺廟,隻是現代的寺廟大多都在郊區,來回得用大半天的時間,仙鳴寺就在南越城内。沈詩宜站在門口,看了看周圍,有賣香火的,有賣小吃的,有賣小玩意的,好熱鬧的一番景象。
沈詩宜走着走着停在一個老頭面前,好奇的看着花白頭發的老頭手裡拿着木塊正在雕刻着什麼,支起的小攤上擺放着各種小東西,形狀各異,有動物、有人像、有姓氏。沈詩宜好奇開口,“老人家,你這是在刻什麼?”
老人擡頭看着了眼沈詩宜,“姑娘,你想刻什麼?”
沈詩宜本來隻是好奇,随口一問,被男人反問,自己反倒一愣,半天想不出個答案。
沈詩宜搖了搖頭,歉意的笑了笑。
她确實不知道要刻什麼。
另一頭,夏九笙已經進了寺廟,易寒星雙手環胸站在寺廟門口,等着這主仆倆,陳彥年則跟在夏九笙身邊,不時回頭看看身後沒有跟過來的沈詩宜。
沈詩宜一擡頭就看到易寒星像根木樁似的定定站在廟門口,走到男人身邊,憋着笑意圍着男人轉了一圈,男人被她這些無厘頭的舉止弄的摸不着頭,“你幹什麼?”說着低頭盯着沈詩宜。
“我好奇易公子是怎麼可以一直這麼傻傻的站着。”沈詩宜說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沈詩宜嘲笑了。
面露不悅,“走啦!”說完轉身朝廟内走去。
夏九笙拿起三支香虔誠的點燃然後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表情嚴肅的閉起眼,靜默一番後起身,将手裡香插進了焚香爐裡。身後跟上的幾人跟着虔誠的對着裡面的佛像深深鞠了一躬。
這個寺廟很大,夏九笙帶着他們每個佛殿都去拜了拜,沈詩宜起身,連續的跪拜左膝有些不舒服,“小姐,你還好嗎?要不要歇歇?”小昭一路扶着沈詩宜,剛才扶她起身時明顯感覺沈詩宜一個輕微的趔趄。雖然她很快站了起來,恢複正常,但是小昭還是敏銳的感受到了。
“怎麼了,腿不舒服?”易寒星立即走上前來。
沈詩宜實在不想在這人多的時候讓大家都圍着她,連連擺手,“沒事的,我去那邊坐坐,你們跟着九笙姐姐繼續,我在這等着你們。”說着就朝旁邊那棵大樹下的石椅走去。小昭想跟上了,被沈詩宜推了回去,這種時候,她知道沈詩宜心裡不好受,她不想讓别人陪。
沈詩宜一走,身後跟着的人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大家跟在夏九笙身後不似剛才那般踴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