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宜蹲在原地在女人臉上晃了晃手,隻見女人機警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沈詩宜不禁暗自佩服,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别人休想靠近她,碰她分毫,沈詩宜不禁懷疑起她的身份,能有這般機警的反應,這般敏感度,在她有限的想象力裡這位不是刺客那也是和殺手相關的。
沈詩宜讪讪一笑,雖然女人也看不見,但是好像感受到她的抱歉,手一松,将她放開。
“吳嬷嬷,今日冒昧前來,實在事發突然。”沈詩宜開口解釋道。
女人轉頭看向她,開口道,“是殿下?”
沈詩宜連忙對着她點了點頭,又說道,“吳嬷嬷,能否借一步說話。”沈詩宜說着看向房間裡的衆人,誰知道哪個是真瘋哪個是假瘋。
女子定睛看了一會沈詩宜,随即起身,拿起身後的木棍,沈詩宜這才留意到,吳嬷嬷不僅瞎了而且腿也有問題,沈詩宜連忙走上前來,想扶着她,隻是被她一個側身,避了開。
沈詩宜隻好收回雙手,默默的跟在女人身後。
兩人一路來到一處竹林處,沈詩宜看着竹子上的劃痕,地上四散的碎葉,這個地方應該是習武之人經常來的地方。
前面的女人總算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向她,沈詩宜低頭看了眼兩人腳下踩着的厚厚一層飄落下來的枯黃的竹葉。
“殿下出什麼事了?”沒等沈詩宜開口,女子率先出聲。
沈詩宜站在距離女子一米遠的地方,竹葉随風飄落在女子頭發上,沈詩宜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撥下來幾片竹葉。
“吳嬷嬷,聽太子說起您,說他小時候是跟在您身邊長大的。”
沈詩宜盯着女人的臉,在她說出這句話時,女子明顯動了容,不似剛才那般冷漠。
沈詩宜接着說道,“吳嬷嬷,太子殿下是皇後所生嗎?”
沈詩宜話畢,就看到女子變了臉色,整個人變的警惕,“是誰派你來的?”女子明顯對她起了敵意,沈詩宜意識到可能是她剛才的詢問裡帶上了皇後。
看到女子轉身準備走,沈詩宜着急走上前,站在女子身側,還沒開口,就被人揪住衣領漸漸雙腳離地,沈詩宜的臉色越來越漲紅,隻覺自己即将失去呼吸猝死過去,衣領突然一松被人放開了,女人語氣不善道,“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沈詩宜捂着胸口,一陣猛咳,冷空氣順着口腔進入肺裡,沈詩宜隻覺自己肺要疼的炸開,實在撐不住,隻得彎下腰蹲在地上。
眼看着女人擡腳朝前走去,沈詩宜蹲在原地,朝那背影大喊道,“有人要殺殿下!”
一聲用盡全力的嘶吼,女人停下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她半晌,随即一點一點走近她,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沈詩宜此刻雖然痛苦,但是一點也不怪她,揚起嘴角,将手掌放在她的手心裡,被一股大力拉了起來,沈詩宜連忙恭敬站在女子身側,偷偷打量着女人毫無表情的臉龐,直到女人聲音在耳邊響起,“看夠了?”
沈詩宜尴尬搖頭,随即又意識到女人看不見,“嬷嬷,我們坐在那裡說吧。”
隻見吳嬷嬷轉身,木棍在腳步前敲打,直接向竹林處的那塊大石走去,沈詩宜滿臉驚訝的跟在後面,随着女人坐在石頭上,冰冷的溫度順着石頭傳進她的屁股,沈詩宜不禁打了個哆嗦。
兩人坐定好,沈詩宜趁着女人這會看着正常,趕緊開口道,“我在給殿下治病的觀察中,意外發現了有人暗中毒害太子,近日已經猜到了毒害太子之人,但是那人身居重位,沒有證據,我不敢亂做猜測。”
“身居重位。”沈詩宜隻聽女人一番瘋狂大笑,而後看向她時,臉上肌肉變得有些扭曲。
“想不到,她到現在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女子随即收住笑容,臉上變得狠厲,整個人宛如猛獸一般亮起爪牙。
沈詩宜連忙開口追問,“嬷嬷,這麼說了,您是知道是誰?”
隻見女人擡起頭,看向對面刷刷作響的竹林,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沉思,而後緩慢開口道,“十三年前,我本是南越公主的随侍,當時驸馬作為使臣來東夷同元璟帝談和,卻意外死在東夷,東夷給出的說辭是驸馬心疾突發,公主當時已經懷孕七個多月,聽到驸馬出事,痛心不已,不過我們都不相信驸馬之死的說辭,公主更是偷偷跑出了王宮,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偷偷來了盛京,王上知道後,立即派我們快馬加鞭的趕到東夷,找尋公主的下落,我們幾人多番打探,才知道公主被帶進了皇宮,随即我們便趕去宮裡,但卻被人當成南越刺客抓了起來,我扔記得同伴們一個個在我身邊慘死的樣子,公主大着肚子不顧阻攔,來到大牢,從那些人手裡救下了我。”
沈詩宜默默的坐在一旁聽着女人口中的這個故事,“璟琰是那個孩子嗎?”沈詩宜試探問出口。
隻見女子輕輕點了點頭,随即又繼續道,“本以為這次來可以找到驸馬死亡的真相,沒想到到最後,連公主也被害死。”
“我求元璟帝讓我着小世子回南越,元璟帝說孩子太小了,路途太遠,讓我們多住些日子再說,我傳過好多封書信回南越,隻是不知為何,至今都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