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楚夕醒了過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感到喉嚨處的疼痛,臉色蒼白的看向簡景軒忙碌的身影。
男人在後廚忙碌一下午,親自給楚夕煮了白粥,剛端進來,雙手被燙的抓着耳朵在屋裡跳來跳去,突然聽見一聲輕咳,男人連忙轉身走了過來,看到楚夕正睜大着眼睛,看着頭頂正上方,“夕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簡景軒急忙坐下,關切的看着楚夕。
楚夕聲音微弱,“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看着楚夕虛弱的樣子,滿臉心疼,“我還想問你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大哥回來的時候才剛看見你,怎麼一會就暈倒了,多虧了沈姑娘,及時救了你!”
“餓不餓?”男人說着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往小碗裡盛了一些白粥,端了過來。
舀出一勺,白粥冒着熱氣。
“你說沈姑娘救了我?”楚夕眼珠轉動,看向簡景軒。
男人将一口白粥喂到楚夕嘴邊,“是的,沒想到沈姑娘醫術這麼厲害。”簡景軒想起之前自己對待沈詩宜的樣子,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好在你沒事了!”
男人伸手摸着楚夕白淨的小臉。
楚夕怔怔,居然是沈詩宜救了她,她沒有想到。隻是再次想起簡世安,胸口又開始劇烈起伏起來,簡景軒一看不對勁,急忙将手裡的碗放下,趴在床邊,“怎麼了,夕兒,你到底怎麼了?”
簡景軒看到楚夕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夕兒,沈姑娘說你不能這樣,不利于身體恢複。”簡景軒伸手撫摸着楚夕起伏的胸脯,企圖安慰她。
半天,楚夕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呼吸變的正常。
沈詩宜這邊得知楚夕醒了,也放下心來,此刻正專注的看着手裡的醫書,古人生孩子最要命的就是大出血了,沈詩宜不得不提前做好應對,以防出現意外。
想到這裡,沈詩宜告訴沈雲裳她要回清風堂幾天,沈雲裳一聽說沈詩宜要走,眼淚頓時流了出來,“你還回來嗎?”
沈詩宜伸手将沈雲裳的眼淚抹掉,“别哭了,幾日之後我就回來!”
“幾日啊?”
沈詩宜也不太确定,但是為了讓沈雲裳心裡不焦慮,沈詩宜掰着手指算了算,擡起頭來,看向沈雲裳,“快的話,兩日,最多七日,我就回來!”
沈雲裳聽到準話,沒再哭哭啼啼,“你回去幹什麼?”沈雲裳狐疑的看着沈詩宜。
“就,有點事情。”沈詩宜不想告訴沈雲裳她回去幹什麼。
沈雲裳沒再多問。
沈詩宜趕在傍晚回了清風堂,素喜已經回去了,小昭正在收拾診療室,沈詩宜掀開門簾,“看看誰回來啦?”沈詩宜突然出現在門口。
“小姐!”小昭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放下手裡的東西,揉了揉眼睛,清楚的看到門口站着的沈詩宜,連忙快走兩步,一把抱住了沈詩宜,“小姐,我好想你啊!”沈詩宜撫摸着小昭的後背,“好了,跟個小貓似的,傑裡米呢?”
“傑裡米出診去了,還沒回來呢?”
“誰叫我呢?”
兩人正說着,大堂響起了傑裡米的聲音,沈詩宜連忙轉身,看到傑裡米,鼻頭凍得通紅,整個人冒着寒氣,“怎麼凍成這樣了?”沈詩宜說着掀開門簾,“進來吧,烤烤火。”
“今天怎麼回來了?”傑裡米走了進來,坐在炭盆旁邊,伸出手在炭盆上方,跺着腳問道。
“有事找你?”沈詩宜說着走到傑裡米跟前蹲下身。
“找我?”
“對!”
“怎麼了?”兩人正說着,小昭拿來凳子,伸手戳了戳沈詩宜,“小姐,坐着!”看到兩人說着正事,小昭退了出去。
“就是我想将血液分離出來,沒有工具。”
“血液分離,幹什麼?輸血?”
沈詩宜驚喜的擡手抓起傑裡米的胳膊,眼神都亮了,“傑裡米,你簡直是我肚子的蛔蟲,我怎麼想什麼你都知道啊!”沈詩宜不自覺的尾音有些撒嬌。
傑裡米小眼睛調皮的轉了轉,“容我想想!”
沈詩宜手掌撐着下巴,默默的坐在一邊看着傑裡米,直到傑裡米忽然出聲,“我們可以做一個分離器出來!”
“分離器?”沈詩宜先是一怔,而後反應過來,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我怎麼沒想到呢?”沈詩宜想到自己今天愁了一天的問題在傑裡米面前輕而易舉的解決,真是又高興又慶幸。
第二日一早,兩人便去了沈詩宜之前賣凍瘡膏去過的木工坊,按照傑裡米畫好的樣子,兩人一邊給工人描述一邊用手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