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淮淺一直盯着沈詩宜,直到看到沈詩宜仰頭将雞湯喝完,放下碗來,才回過神,“還要嗎?”
沈詩宜搖了搖頭,摸了摸肚子。
看向床上的男人,沈詩宜問道,“王爺是在閣裡修養嗎?”
“這幾日會在這裡,芷清,王爺受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芥子舒鄭重的說道。
“我知道了!”
“今天很晚了,你就在閣裡歇着吧!”
“今晚要安排人留意王爺的情況。”沈詩宜起身說道。
“我留下吧!”芥子舒開口。
沈詩宜和芥淮淺退了出去,兩人來到院裡,芥淮淺擡頭看了看月色,“要不要比試比試!”
“比就比!”沈詩宜說着從腰間挂着的繡包裡拿出自己一直随身攜帶的佩劍,月光下,劍身锃亮,芥淮淺看到沈詩宜握着的劍柄,下意識的握住沈詩宜的手腕,“特意做的?”
“是啊,隻能你有專屬的,我不能?”
芥淮淺頓在原地,想起自己一個月前去訂的佩劍,店家還說這個月底就做好了,想不到人家自個兒竟然都訂了一把,想到這裡有些懊惱的将沈詩宜的手腕扔了下去,沈詩宜手裡的佩劍差點掉在地上。
“幹嘛呀!”說着瞪了芥淮淺一眼。
兩人今晚的比拼不知為何,突然間變得劍拔弩張,芥淮淺手腕一抖,一劍揮出,寒芒畢露,劍影重重,令人心悸。
隻是一瞬,芥淮淺便又騰空而起,整個人在空中旋轉,劍身猶如遊龍,嘶嘶破風,沈詩宜有些招架不住,一邊頑強抵抗一邊破口大罵,“芥淮淺,你吃錯藥了?”
對面的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一道道劍芒宛如銀龍,仿佛要将沈詩宜劈成兩半。
直到沈詩宜忽然倒地,短劍仍在不遠處,芥淮淺這才意識到,急忙落地,跑到沈詩宜面前蹲下身,朝她伸出手,沈詩宜氣沖沖的打了下那遍布老繭的掌心,“不用你扶!”說着自個兒爬起身來,撿起不遠處的佩劍,吹了吹劍身上的灰塵。将佩劍收回劍鞘裡,裝進繡袋,轉身朝着廂房走去。
芥淮淺這才意識到自己惹怒了人,急忙小跑過來,攔住沈詩宜,“生氣了?”
“讓開!”沈詩宜轉頭不去看芥淮淺。
“我錯了!”芥淮淺說着小狗似的拉起沈詩宜的衣袖,一副求原諒的表情。
“對我有意見?”
“沒有!”
“那你這樣對我,感覺下一秒我就要命喪大小姐你的劍下!”
“你别這樣說,我可不敢!”
“你不敢,你都做了!”
“好了,我很累了,早些休息吧!”沈詩宜說着繞過芥淮淺朝前走去。
芥淮淺一人站在原地,怔怔的看向那抹背影,忽然心中酸楚起來,懊惱的捶了兩下自己的腦袋。
沈詩宜躺下後,半天睡不着覺,想着永修權這會怎麼樣了,想着想着偷偷起身,剛打開門,就看到環抱佩劍一身白色寝衣站在門口的芥淮淺,“你去哪裡?”
“你,你要吓死我啊!”沈詩宜捂着自己的胸口,心髒砰砰跳動的很快,她被吓得不輕,怒視着芥淮淺呆呆的樣子。
“你不睡覺在我門前幹什麼?”
“我,我怕你回去?”
“你可……”
“這麼大晚上的我能去哪裡呀!”
“快去睡覺吧!”沈詩宜說着将門嘭的一聲關上。
門外的人嘴角上揚,一抹微笑悄悄浮在嘴角處,一晃一晃的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沈詩宜重新回到床上,自己本想去看看永修權怎麼樣了,結果被那人吓個半死,此刻再也沒有出門的念頭,翻了個身,沉沉的合上眼睛。
一早沈詩宜就趕來看永修全,男人雖然還很虛弱,但看着已經比昨晚好了一些,沈詩宜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藥碗,芥子舒已經熬了一些補氣血的湯藥,沈詩宜走上前來,掀開被子,男人一驚,看向沈詩宜。
“看什麼,我看看你的傷口!”說着看到紗布上滲出的鮮血。
“子舒姐姐,這些日子天氣有些燥熱,要勤換藥。”沈詩宜說着拿出一瓶藥放在桌上。
“姐姐,這個換藥時記得滴上兩滴!”
“另外,我回去醫館拿些紅升丹來,一次兩粒,防止傷口感染!”
沈詩宜說完,正要起身,男人突然抓住沈詩宜的手腕,“幫我換藥!”
沈詩宜看了看男人微紅的脖子,“那你也得先放開我呀!”
芥子舒站在一旁,看了眼,将紗布遞給沈詩宜,悄悄退了出去,此刻房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男人想側身躺下,稍稍一動,扯到傷口,疼的眉頭皺了一下,沈詩宜連忙按着男人上身,“别亂動!”
“奧~”男人被吼了一句,乖乖躺了下來。
沈詩宜熟練的轉動着,将紗布拿下來,小臉靠近,仔細看了看傷口情況,滴了幾滴藥汁,又起身從藥箱拿出三七粉,在傷口上散了些,拿起幹淨的紗布繞着男人的腋窩一圈一圈纏了好幾圈包紮好後,看向永修權。
兩人相互看着彼此,男人盯着沈詩宜幹淨的眼眸,迫切的想要窺探這濃墨的眼珠後面是什麼,沈詩宜看了看男人微微泛紅的眼眶,有些蒼白的臉,突然生出一股憐惜之情,觸動心弦,不自覺的伸出手,幫男人将額前的一縷黑發撥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