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礬撓了撓頭:“可我真覺得他們沒下狠手。”
淮葉打斷兩人:“那些人确實沒下狠手,也确實想傷我。”她看的很清楚,那些人不想緻她于死地,但千萬百計讓她受傷。
粉礬一臉自責,淮葉見狀,拍拍她道:“剛才若不是你護着我,他們早就得手了。”
粉礬覺得她這麼做是應該的,現在聽了淮葉的話後,她更加下定決心提高自己的武力,不讓淮葉陷入險境。
這時淮葉從袖中掏出一塊木牌,對兩人說道:“我撿到的,你們瞧瞧,可有什麼發現?”
粉礬覺得眼熟,驚呼道:“是他們身上的!”
綠礬發現了一處細節:“娘子,這木牌雖沒有刻字,但四角圓滑,想來是經常摩挲的緣故,婢子鬥膽猜測,這木牌是他們的……信物。”
粉礬眼睛一亮:“既然這樣,那我們趕快把木牌交給捕頭吧。”
綠礬阻止道:“不可,娘子虔心參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若叫外人知道,指不定鬧出多少是非。”
粉礬雖然反應慢,但不笨,聽綠礬這麼一說,她立馬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突然,她攥起拳頭:“婢子以後一定勤加練習廚藝刀法。”
廚藝刀法?綠礬一向穩重,此時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淮葉也哭笑不得,說道:“廚藝刀法先放一放,回頭我讓關鶴教你武藝劍法。”
這就是她對粉礬的新安排。
她本來打算過幾天再跟粉礬說,但計劃不如變化快,如今粉礬表達了提高武力的想法,她因此順勢說出了這一安排。
粉礬眼睛亮晶晶道:“武藝劍法?婢子可以學嗎?”
淮葉笑着點頭道:“當然!不光你學,我也要學。”
綠礬和粉礬驚訝不已:“娘子您也要學?”
淮葉點頭,她一直以來都秉承着一個觀念,就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唯有靠自己,最安心,雖然粉礬有能力保護她,但總有特殊情況,如果粉礬不在或受傷了,她該怎麼辦,難道乖乖受死?
所以,她必須學點防身的功夫,以防萬一。
綠礬出于謹慎,忍不住問道:“娘子,關鶴可靠嗎?”
淮葉喝了口茶:“先用着。”
“是,娘子。”
淮葉收好木牌,最後叮囑兩人:“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千萬不要聲張,至于那些人什麼來頭,誰派來的,為什麼要對付我……我們必須從長計議,急不得。”
隻有沉住氣,才能找到突破口。
她接着問起外面的情況,綠礬回禀道:“二夫人和李娘子來了一趟,見您沒醒,便離開了。”
淮葉思量了一會兒:“她們可有問什麼?”
綠礬事無巨細道:“二夫人問婢子您昏迷之前可有說什麼,婢子說您一再叮囑将消息封鎖,二夫人聽完後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想到封鎖消息是您的吩咐,婢子還觀察到,二夫人眼裡隐隐有欣賞之意。”
淮葉繼續問:“她們現在在哪?”
綠礬回答道:“二夫人和李娘子又去殿裡參拜了一次,婢子猜測,可能是因為她們對文昌帝君格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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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原本沒打算再參拜一次,可看到淮葉出事後,她驚覺自己竟有“言靈”的能力,于是拉着李絮柔重新參拜了一次,再次祈禱文昌帝君保佑穆清宏鄉試考一個好名次,穆清瑞發揮失常,穆清臨無緣三十名。
李絮柔現在對二夫人的話充滿了信心,雖然二夫人在寒士書院上的判斷叫人失望,但在看到淮葉倒黴後,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相信穆清宏一定會考一個好名次,穆清瑞一定會發揮失常,穆清臨一定會無緣三十名。
很快,傳來淮葉醒來的消息。
二夫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李絮柔驚訝道:“您早就料到了?”
二夫人唇邊掠過一抹笑:“一個昏迷前一再叮囑将消息封鎖的人,天大的事都壓不垮她,所以不用太擔心。”
李絮柔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欣賞,于是附和道:“一般人很少做到弟妹那般理智。”
二夫人搖頭,糾正道:“不是理智,是隐忍。”
李絮柔想起了一句話:“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為常人所不能為,怪不得老夫人那麼看好弟妹。”說完,她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二夫人對淮葉得到老夫人賞識這事是有意見的。
二夫人的注意力并沒有在後半句話上,而是在前半句話上,她想到了一個人——穆清臨。
她不由好奇,淮葉和穆清臨對上,誰會更勝一籌?
這麼一想,她突然有了一個荒謬但合理的念頭,會不會是因為淮葉“為情癡狂”太張揚,穆清臨不堪其擾,所以想給淮葉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