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并不想承認這是其他組織成員的杯子，但是他也知道，除了這個，恩佐沒有别的理由當着他的面“毀屍滅迹”。

“恩佐哥哥……”

柯南很糾結，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灰原哀很可能是被組織的人擄走，現在恩佐是不是組織的一員并不重要，更要緊的是恩佐和組織的關系。

從之前地下酒窖、舊代APTX還有那次三木先生的話裡都可以推斷出恩佐是知道組織的存在的……當然，他不認同灰原哀之前随口說的話，如果恩佐和空真的是同一個人，那說明APTX系列返老還童的效果在許多年前就存在，絕對不可能一直瞞到現在。

如果恩佐完全站在組織的立場，那灰原沒有救了，他也是過來送死的。

但是工藤新一相信恩佐。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恩佐雖然有時會顯露出過分偏執的一面，但……

“灰原是被組織裡的人抓走的。”

？

恩佐确實愣住了。

工藤新一這是……發現他就是空了？

“我知道恩佐哥哥不是壞人，現在能幫助我們的也隻有你了。”

“……”

不。

他是壞人。

柯南沒再刻意夾着聲音，這一刻，恩佐好像在他背後看到那個意氣風發少年偵探的影子。

他壞事做盡，十惡不赦。

恩佐微微阖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柯南的目光依舊死死停留在他的臉上，眼瞳褪色發灰不複光彩。

“恩佐你——”

工藤新一怎麼還忘裝了？柯南可不會直呼他的名字。

是周圍有組織的人在監視嗎？他居然忘了這個！剛剛恩佐還收掉了那個多餘的杯子，會不會那個監視他的組織成員現在就在這個房子裡？！那他貿然過來——

“也不想管你們的事。”

【多的那份不用準備了。】

【是！威士忌大哥！】

伏特加手裡拎着四份早餐，撓了撓頭有些苦惱。他本來給自己的那份就是他正常飯量，再來一份恐怕吃不下啊。

修長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敲敲打打，柯南猜測恩佐是在給誰發什麼消息，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這個了。

不想管的意思是......他有幹涉這件事的能力！

難道他猜錯了嗎？

“APTX-0723。”

什麼？

“這是你上次擅闖這裡拿走的東西。”

柯南看着那血色的眼，脊背寒意攀升，皮膚激起一層爆栗。

恩佐欣賞着工藤新一恐懼的模樣，心情明媚起來，也不吓唬小偵探了。

“慢走不送。”

他收回視線，慢悠悠地擺了擺手。再不走他可沒有多餘的早餐給他。

柯南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這棟房子，他渾渾噩噩走到路口，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大腦突然清醒過來。

如果恩佐真的站在組織一方，怎麼可能不追究他拿藥的事，甚至在他暴露自己知道組織存在後，還這麼輕飄飄地放他離開？

工藤新一你冷靜一點！恩佐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柯南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幹脆停了下來。他閉上眼，強迫自己一遍遍回憶這次見面的每個細節。

“走了？”

琴酒推開書房的門，坐回恩佐身邊的位置。柯南鬧了這麼大動靜，他又不是聾子當然能聽到，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一直呆在房間沒出來。

“嗯。”

此時的恩佐還不知道柯南還會殺回馬槍，懶洋洋地靠着琴酒，胃裡空空。

已經三十三分五十七秒了，伏特加還沒到嗎？

事實證明心誠則靈，恩佐剛在心裡召喚伏特加，伏特加就拎着他心心念念的早餐來敲門。

“大哥，威士忌大哥，請用餐！”

勤勞小弟伏特加擺好早餐就沒打擾他們，恩佐一邊喝湯一邊給伏特加打了不菲的小費。

柯南躲在樹後目送那輛保時捷914帶着他的發信器離開。

這個高高胖胖的男人大半夜還戴着墨鏡，又穿了一身黑，恐怕就是那個組織的人。

這是他最不想面對的可能。

恩佐和空一樣，都是那個組織的人。

他的代号是什麼？

安摩拉多？琴酒？還是追随他的兄長，是某種威士忌？

不，工藤新一，冷靜一點。

恩佐房子裡原本的那個組織成員可能還沒走，柯南壓下眼，打開眼鏡的追蹤地圖，遠遠跟了上去。

*

伏特加哼着分辨不出的小調，下車後又欣賞了一遍自己餘額數不清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