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還在四處閑逛。
這裡顯然不是他事先熟悉的月影島,不過逛了一會兒後,琴酒就發現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不過科技更發達了一些。
琴酒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蹤迹,僅僅遊走于陰影之間,黑色的長風衣并沒有拖礙他的行動,反而讓他徹底融入黑暗。
在很多很多年前,曾經有一個人對他說過,如果不知道該去哪裡,就握緊手中的刀,去把這一切撕個粉碎。
而那個人,現在是黑衣組織的最高統帥者。
那個妄想永生的家夥。
烏丸蓮耶。
當年那場實驗,雖然與朗姆還有boss都脫不開關系,但是報複過了朗姆之後,琴酒對再往上那一位就沒什麼想法了。
那場實驗還有這些年的賣命,還不夠去償還。
畢竟他也覺得,自己的這條命還是很值錢的。更何況,做那些任務,同樣也是對他空蕩胸腔的一種填充。
黑澤陣天生該與鮮血為伴。
琴酒擡起頭,看着黑壓壓的天空。
他要尋找到那個破口,然後一擊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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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因為大仇得報所以覺得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還是覺得殺了幾個人渣之後良心難安?”
“不要告訴我,你是想要下去找你的父親叙舊。”
鬼魅似的聲音幽幽附在淺井成實耳邊,他坐在鋼琴前,忘我地彈奏着那一曲月光。
他似乎以為那是臨死前的幻覺,隻當那聲音不存在。
可是卻有一隻手比他更前一步落在正确的琴鍵上。
曲調被打亂,淺井成實終于擡眼看到那個少年。
看來不是幻覺啊。
如果是臨死前的回憶,怎麼也該是父親才對。
明明火光還映着少年的臉,淺井成實卻覺得被月光包裹,感受不到周圍的熱浪。
恩佐确實屏退了一部分火焰。
帕特拉将這個人設置為錨點。
這個世界的魔力稀薄,這樣扭轉時空的魔法,即便是全知帕特拉也不能随意使用。
看來是借用了這個大意志者。
想要回去,還得把這個人撈出來啊。
恩佐打了個響指,淺井成實冥冥之中的預感讓他抓緊了鋼琴的邊緣,這是父親的遺物。
下一秒,淺井成實連人帶鋼琴出現在虛空之中,他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濃稠的黑色好像能夠吞噬萬物,看不到邊緣。
他站了起來。
他沒有問你是誰這裡是哪一類愚蠢的問題,隻是等着恩佐開口。
“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違逆時光的洪流,讓死者複生。
恩佐引用了組織的口号。
淺井成實愣了一下。
……讓死者,複生?
他垂下眼簾。其實還是幻覺吧。
臨死前幻想出了一個類似神明的人,妄想父親能夠回來,一個人在這孤島的世界繼續苟延殘喘。
“不是幻覺。”
恩佐卻知道他在想什麼。
太好懂了。
這種熟悉的神色。
“去找這個世界的我。”
代号什麼的,就讓未來的自己去發愁吧。
“不,‘我’會來找你。”
那個小别墅估計沒多久就會住膩,他也不知道這一年的自己是住在哪裡。
不過,還是先把他送到組織的據點吧。
總不可能組織換人做主了。
恩佐胡亂想着,看到淺井成實十指合攏又放松,重複了幾次,最終輕輕點頭。
他回了下手,把淺井成實和鋼琴的空間球揣進兜裡,悠哉悠哉按原路跳出窗戶。
正好撞到一個小孩。
工藤新一?
幾年過去這家夥怎麼還縮水了?
小孩看到他,瞳孔驟縮眼睛失去高光,恩佐心中存了疑惑,故意向他走過去,一步一步好像踏在人心頭。
“站,站住!”
縮水的工藤新一将一塊手表對準了他。
“Whisky!不要過來!”
哦?
恩佐覺得有趣。所以幾年之後,正義的小偵探知道了他這個身份?
他彈指,柯南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表已經報廢,怎麼也無法驅動彈出麻醉針。
早就該想到的。
柯南暗自咬碎了一口牙。
“還記得我啊。”
恩佐似是而非地說了這麼一句,目光也漸漸多了侵略性。
雖然不知道幾年裡發生了什麼,不過看柯南剛才的樣子,這麼說一定是沒錯的。
“……”
沉默了很久,恩佐卻發現柯南的手臂無力垂了下去。
這小孩怎麼回事?
“對不起。”
柯南仰頭看他,目光愧疚卻堅定。
“我沒有發現他……那個銀發的男人……”
似乎是難以啟齒,他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早些發現的話……”
說一半留一半可不是好習慣。
恩佐耐心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