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隻覺得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如蛆附骨。
這種感覺說的玄妙,明明對方的嘴角始終噙着一抹溫和的笑意,可是那一閃而逝的殺意卻幾乎将他們的腳狠狠黏在地上,動也不得。
必須逃走,越快越好。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這種直覺不止一次在危險的任務中救過他們,他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兩個人迅速判斷着局勢。少年就站在門口,想要全然無損的離開是不可能的。
松田陣平手背青筋暴起,懷裡的兩個孩子被勒得一痛,發出了一聲細弱的嘤咛,松田陣平醒神,連忙松了松臂彎。
夏油傑的目光落在那兩個能看見“怪物”的孩子身上。幾乎用腳趾也能想到,兩個能夠看到“怪物”,又不懂得隐藏的孩子,在這樣愚昧的小村子裡,會受到怎樣的虐待。
或許該蒙住她們的雙眼,免得給孩子留下更大的陰影。
就在他這樣漫不經心地想着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少年人一聲凜然。
“傑,你要做什麼?”
他目光落在屋子裡後背早就被冷汗浸透的兩位警官,還有松田陣平懷裡的兩個孩子,目光柔和了下來,“松田警官,萩原警官,你們帶着孩子先離開吧,村子裡還有不少炸彈需要你們來拆呢。”
“至于這裡,就交給我吧。”
松田陣平今天第二次看到這個當時讓自己第一眼就覺得危險的少年,他顯然是認識這個人的,而且對對方的稱呼還是“傑”這種頗為親昵的叫法,或許關系還不錯。
但是他并不放心讓少年和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呆在一起。
“真的沒問題嗎?”
“嗯。”
恩佐看夏油傑依舊站在門口,似乎并沒有将它的話聽進去,微微眯起了眼,突然笑了,“兩位警官先生。”
“你們有聽說過裡世界嗎?”
“這是裡世界的事情,所以很抱歉用這種辦法請兩位警官離開。”
恩佐擺了擺手,兩大兩小四個人就失去了蹤影。
“為什麼要殺他們?”
人血似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明明半邊身子浸在黑暗中的人是他,可是......夏油傑看向那個在冬日冷陽下,長發卻鍍着銀器冷光的少年。
他卻像是黑暗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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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将兩個小孩放在樹下,與自己的幼馴染對視一眼,隻覺得腦子亂成一團,裡世界,很多文學作品中都喜歡用這個詞彙來形容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而現在在這裡的同事都是普通人。
理智告訴他,他現在能做到的事就是安頓好兩個孩子,繼續拆除炸彈,保障村民們的安全,但是依舊靜不下心來,完全做不到将那個少年扔下自己面對那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