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域存在溝通本就存在風險,更不要說還是從未接觸過的最上位者,且自己還是在沒有與其有聯系事物的情況下,這種行為可以稱得上是冒失。
查理也是藝高人膽大,加上上次去外域也有一些其他的收獲,這才敢嘗試一下。
此時,他在天師的注視下,借助時鐘塔的核心系統完成了術式的構建,完成了溝通的通道。
冰冷、死寂的氣息在這狹小的空間彌漫了開來。
查理心中稍定,至少指向的定位沒有出錯,确實是在嘗試聯系那位永恒之河的主宰者。
在旁邊的張天師也提起了警惕,他雖然相信查理的資質在羅德裡格斯曆代中也是頂尖,可查理的年紀是硬傷,年紀不能代表魔術的成就,卻可以等同于智慧、經驗的積累。
他在這旁邊,也有掠陣的含義在。
然而,查理的儀式就此陷入了停滞。
永恒之河的氣息在不斷彌漫,但那位主宰者卻絲毫沒有回應的意圖。
查理停下了動作。
空氣中的異樣開始消散。
“看來失敗了。”
“是的,失敗了。”
這一次的溝通并非是全然的友善行為,而是帶有一絲挑釁意味的強制溝通,差不多就是一巴掌打到對方身上那種感覺。
但對方依然沒有回應。
“這條路行不通的話,你打算怎麼解決斯萊德的污染?”
“天師你有什麼建議嗎?”
“解鈴還須系鈴人,關鍵不是早就被你掌握在手中了嗎?”
查理不禁皺了皺眉頭。
對方似乎是打定了想法,這次強制溝通的失敗,就好像對方在說——按照我制定的遊戲來——一樣。
按照對方的遊戲來,那就要送柯南去見對方,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這是一次“朝聖之旅”。
朝聖必然要獻上祭品——或許是虔誠之心這樣意志的考核,或許是某些具有象征意義的物品。
“......我再想想。”
查理還是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按照對方的想法走。
這裡的儀式失敗,沒有鬧出什麼動靜,自然也就不存在查理預想中後續的一些麻煩,他和天師兩人推門走出了樞紐區域,但在推開門的瞬間,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一個似乎是玻璃材質透明的藥劑瓶就那麼光明正大擺放在門口的地上,透明的瓶壁可以看見内部沉寂着灰色的流體。
空氣中還有某種熟悉的氣息存在。
查理和天師臉色都有些難看。
溝通成功了,對方甚至在時鐘塔結界的影響下幹擾了現世,将一瓶永恒之河的河水送到了他們面前,而他們兩位君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那位對現世的幹涉或許比我們想象中要更加深入。”
話音剛落,藥劑瓶忽然間就碎裂了開來,其間的河水在兩位君主面前遊動,最終化作了他們熟悉的文字,其寫道——“于死亡之新生中觐見”。
看來,祂還頗為熱心的為他們送上了儀式的提示哩!
————
“左邊......右拐......那邊的下水道蓋子進去!”
查理曼提着弗拉特的衣領一腳踢開了下水道的蓋子,縱身一躍,就進入了倫敦的地下水系統之中。
酸臭的味道立刻撲入弗拉特的鼻腔,在他的主觀意識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本能驅動了魔術刻印在口鼻邊創造了一層過濾。
不久前,兩人在那個花店揭開了一層遮掩氣味的魔術,花店後面發生的慘案便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一名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白人女子屍體躺在地上,而殺害她的兇手并沒有離去,而是在其屍體上用小刀刻畫什麼圖案侮辱屍體。
見到這一幕的查理曼當機立斷要拿下對方,而這位不知名的魔術師則比他們想象中要更加難纏。
即便沒有解放寶具,英靈的實力也不是普通魔術師可以反抗,但這位看着大約三十來歲的魔術師卻從查理曼的近身攻擊中逃脫,并迅速在倫敦街頭從竄逃,一直逃到了下水道之中。
在追逐對方的過程中,弗拉特也沒有閑着。
他迅速在自己魔力所及範圍内構建了監視網絡,死死抓住對方的氣息,同時他腦海中也在分析着對方逃脫中所運用的魔術,想借此确定對方的身份。
其中最讓他印象深刻,是對方在查理曼幾乎是瞬移一般近身抓住他的時候,将自身與外界的那個煉金人偶調換了位置。
那一瞬間閃過的魔力波動,即便是弗拉特抓住了,想要憑借自己的特長進行幹預,也在對方那精妙的魔術構造之前敗下了陣來。
那不是簡單的調換身位,可以說涉及了空間、因果、存在等等領域,在弗拉特想要入侵對方術式的過程中,其最核心處還有比術式本身更加嚴密的防禦措施。
雖然弗拉特的意圖失敗了,但這同時也暴露了對方的一些底細。
這是悠久魔術家族不外傳的秘術。
弗拉特心中有了明悟,一個姓氏便躍入了他的腦中——“贊塔因”。
以煉金術聞名的贊塔因,其對于煉金道具的運用精妙絕倫,那樣的術式必定是需要相匹配的煉金人偶才能實現。
而這個猜測,在針對對方試圖擺脫他們追蹤而放出的幹擾術式的分析中,向着“确信”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