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連環殺手的殺人模式,其實就距離破案不遠了,但現在柯南卻遇到了瓶頸。
“警方的報告裡也寫了調查進度停滞。”
凜指着最新的總結報告上的一句話說道。
“尋找義警型連環殺手最重要的一環,是要找到他是如何在警方之前找到罪犯并接近對方的方式,大多數時候,這類連環殺手都有着接觸官方資料的渠道,大多數時候是與警察相關工作的人,比如法醫、偵探、法庭工作人員等等。往往隻要交叉對比死者案卷的接觸者,就能大緻鎖定範圍。”
“但本次案件極為特殊,首先受害者時間跨度與地域跨度都很廣,目前發現的受害者中,遇害最早的已經有二十年之久,并且遇害地也不在倫敦。”
凜将報告中的重點挑揀着說了出來,柯南也在一旁思考,“想要在二十年的時間裡不斷找到懸案,并确定兇手,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審判兇手,這中間的難度大暫且不論,中間也有些古怪的地方。”
“古怪?”
凜虛心求教,“你看出了什麼?”
柯南托着下巴一邊思考一邊回答道,“這位‘義警’并沒有聲張自己殺死了案件的兇手,哪怕是受害者家屬或者幸存者也不知道兇手已經死亡。也就是說,這位‘義警’并非是出于寬慰活着的人的心态行兇,他的做法隻是将罪人送去地獄,這是一種十分極端的行兇模式,與常規‘義警’有很大的區别。”
“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打個比方,遠坂老師,你在什麼情況下會想要繞過程序正義執行結果正義?”
“當程序正義無法伸張我心目中正義的時候?”
“沒錯。往往這類連環殺手的初衷,其實是有一種‘大義’在說服自己,他們會急于展露自己的成果,并希望借此得到關注,來逼迫程序改正,從而實現改造社會的願望。但這個兇手卻并非如此,他的心态更加極端,或者說更加的‘去人性’,他的審判是因為對方犯下的罪,除此之外别無其它的因素考量,所以他隻是在處決對方。”
柯南想了一下,給了一個形容詞,“他比起‘義警’,更像是‘行刑人’才對。”
這種兇手因為自己的欲望很低下,所以反而不太容易露出破綻,這也是調查陷入停滞的原因。
無論是排查受害人死前的行蹤,還是對過去的案件涉案人員進行交叉對比,甚至調查都擴大到了一些警署高層人員及其子女身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
這個兇手就像是憑空蹦出來的一樣,用高超的手段搜集罪證,得到答案後也不交給警方處置,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開始處刑,處刑結束後留下了又一樁懸案,爾後離開這座城市,來到下一座城市,這樣不斷循環往複。
凜認真思考後,又加入了另一個變量,“不過柯南,你的思路到現在為止都是在以普通人作為兇手去考量,但你是不是忘了,受害者死後的屍體上兩次都出現了惡靈?或許你可以加入這部分的因素再來思考一下。”
柯南怔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他确實是還沒有轉變過來思維。
“如果帶入魔術的話,遠坂老師你會怎麼解釋這些事情?”
遠坂為柯南轉變了思路,“首先,兇手的年齡無法确定,對于魔術師來說,足夠的家族積累或者本人的出衆資質都可以成為其力量,就拿我來說,就算我隻有八歲,如果我決定了殺死一個普通人,也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這件事,并在事後掩蓋自己的行蹤。”
“第二,對于魔術師來說,殺戮可以不是為了理念,而是為了具體的目的。你昨天也看過儀式了,查理在儀式中使用了女仆的血當作祭品,而在其他儀式中,殺人的過程、手段乃至結果都有可能成為儀式的一部分。”
柯南不禁反問道,“但二十年準備一個儀式是不是太久了?”
凜搖了搖頭,“首先,二十年準備一個儀式并不算久,有的儀式甚至需要魔術師家族世世代代為之犧牲,以百年為單位來謀求某個結果。其次,這或許也不是一個儀式。就我所知,便存在通過特定的殺戮方式延長自己生命的儀式,加入這個考量的話,那兇手的年齡也有可能超過我們的預期。”
柯南思索了一下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是魔術師的話,那應該可以輕易的毀屍滅迹吧?為什麼不能?”
凜幾乎是立刻就給出了假設,“也許儀式的内容需要‘被人發現屍體的同時又不暴露自己’。”
柯南一時語塞,過了好久才抱怨道,“照你這麼說,如果犯人是魔術師的話,那我們不就更難找到兇手了嗎?”
凜确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還是太天真了,如果是魔術師的話,對我們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好事?”
柯南不理解遠坂老師的意思,畢竟按照遠坂的解釋,幾乎把案件線索變得面目全非。
凜認真向柯南科普道,“魔術師和普通人不一樣。普通人行兇或許隻要拿把刀找到對方刺入對方的心口就行,但魔術師如果選擇用魔術來行兇,那就必然會留下線索。刀可以丢掉、但魔術卻不行。而魔術雖然便利,但魔術都是有來源的,對方二十年犯下了這麼多案子,經過了那麼多的地方,隻要在任何一個地方有所疏忽,我們就等于抓到了對方的把柄。”
柯南聽到這也明白了遠坂老師的意思,“也就是說,魔術師的魔術就相當于一種身份綁定的證件,隻要我們找到對方的魔術蹤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