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究竟是用什麼來維持逆轉的術式?”
這個問題在場的人無人可以給出回答,唯一能确定的是,利用靈脈找到敵人的企圖破滅了。
搜索一下子陷入了停滞狀态,查理這個時候提出了要去曆史系找教授請教問題,希望凜能夠幫忙施展催眠魔術。
“莫斯家族隐遁的目的讓我很在意,既然靈脈的方案失敗了,那不如試試這條路線,若是能找到答案,或許也能推測出現在我們所面臨的狀況到底是什麼,進而找到敵人的所在。”
到目前為止,他們的調查一直都是在被對手牽着鼻子走,對方或許錯估了士郎的實力和獵犬的介入,但整體上還是顯得很聰明,沒有像什麼熱血漫畫的反派一樣急匆匆跳出來吸引仇恨,而是躲在暗中有條不紊進行着某個計劃。
如今最讓查理覺得不安的,其實是敵人的這份耐心。
去找到教授的路上,他們也在積極整理目前的情報。
“阿昆斯主人委托我們尋找的魔冊尚且沒有蹤影,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件物品在這次事件中必然是在這次事件的中心,而貓的幾次現身也證實了另一位外域存在對這件事情的幹涉程度相當高。”
“莫斯家房間裡的血迹也很可疑,約克目前的狀況還無法确定,隻能判斷為失蹤,而這個隐遁兩百多年的魔術家族究竟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也無法判斷。”
“同時在事後為約克房間善後的魔術師也沒有出現過,他又是誰?”
遠坂也補充了一句,“還有獵犬主人給的提示中的前半句,‘盜竊者身披殉道者之服’又是什麼意思......其實我不太理解,既然那位獵犬主人委托我們尋物,又派遣獵犬救了我一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要做什麼?”
這是查理的知識領域之内,但他卻并沒有選擇回答。
因為無論什麼猜測都沒有依據,對于外界存在來說,或許這次的委托就是一場遊戲,也可能是對方與仇敵的一次賭約,當然,也存在雖然想要幹涉,但卻被牽制住的可能。
羅德裡格斯們在與外域存在打交道的曆史中明悟了一個真理,那就是不要以人的眼界去衡量非人的事物,說到底,連魔術師這個群體都已經偏離了普遍“人”的認知,又怎麼能奢求那些與魔術師相比更加無序的存在以人的準則行事?
遠坂見查理沉默也沒有追問,她對查理的印象經過這麼短時間的相處其實有了些改觀。
如果說一開始她對查理的認知是,這是一個狂妄自大又自甘堕落的魔術師,背棄了魔術師的榮耀與責任,根本配不上君主的地位。
那現在,她會覺得查理雖然依舊是狂妄自大,但至少在學識上确實有那麼些可取之處,而且在确認問題真實存在後的行動中,除了一直沒有展現出君主的實力以外,倒也稱不上完全抛棄了魔術師的責任。
她也不是真的不會體諒他人的類型,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對方選擇隐居在此遠離魔道也應該是有着足夠說服其本人的理由。
隻是在當下的事件中,她希望對方能全力以赴,等事件平息後,她也不會再打擾對方的生活。
然而在去往曆史系教學樓的路上,眼看着目的地已經很近的時候,查理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凜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靈覺也沒有預警,所以她并不清楚查理為什麼停下,但她看到查理的臉色時,聲音直接斷掉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查理臉色這麼難看。
無論是阿昆斯主人意外現身時,還是他們搜查一無所獲時,對方雖然會露出一些意外、警惕、失望的表情,但她還是能夠隐隐感覺到,查理其實心中有着她所不知道的底氣,就像是她也有着士郎固有結界這般底牌一樣,這位羅德裡格斯的君主也有着遇到“萬一”事态時掀出來可以扭轉局面的底牌。
但有着不知名底牌的查理臉色卻在這一刻陰沉的像要滲出水,隐隐從對方身上升騰起的氣勢壓迫讓凜仿佛第一次與這位君主見面。
這一刻,凜聯想到的,是在對方傳授自己的秘術中,用特殊視角觀察對方時,對方身上忽然睜開的、那密密麻麻的眼睛一瞬間盯着她的畫面。
而此時,那些眼睛注視的顯然不是她。
遠坂順着查理的目光望去,卻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對方視線所及不過是教學樓前面給教授或者訪客臨時停車的露天停車場。
此時那些停車位上也不過零散的停了幾輛車。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