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的江若瑤不忍再看老李頭被折磨,尋思還需在李家村呆上一日,不如随老李頭回家中調查一番,也當是行善積德了。
随着她推開老李頭家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不祥的氣息迎面撲來,混雜着淡淡的血腥與詭異的氣息。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屋内一塵不染,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妻女二人安然無恙,正驚恐地蜷縮在角落。
“媽媽,有人來了……”
小女孩的聲音顫抖着,仿佛随時都會哭出來,她緊緊抓着母親的衣襟,那雙清澈卻布滿恐懼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江若瑤。
江若瑤迅速掃視四周,确認妻女安全後,目光落在了屋後院子的那片狼藉之上。一隻公雞躺在地上,脖頸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早已凝固,将周圍的土地染成了暗紅色,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不禁皺眉。
對比老李頭身上的血迹,似乎是從公雞身上得來的。
“别害怕。”江若瑤緩緩靠近妻女,“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爹爹……又發病了!”小女孩回道,随即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來。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家丈夫是村裡的樵夫,自從上個月進山裡砍柴過後,便性情大變,成為這般癡傻模樣,連大夫都說他是神志不清了。”李婦人輕輕歎氣,“感謝姑娘的好心,但這是我們家的家事,您幫不了的!”
語畢,李婦人擡眼直視着江若瑤,眼神裡盡是看不清的意味,她似乎有些……興奮?
聽了兩人的話,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老李頭是瘋子,徒生臆想,發狂把家裡的家畜虐殺後,跑出門外尋求幫助,家中妻女因他的反常,驚吓不已。
江若瑤繼續詢問:“既然老李頭突發瘋病,為何家中如此整潔,這院中的雞又是何故死亡?”
李老婦先是一愣,而後緩緩開口:“這雞,自是我家那口子,發瘋咬死的,家中是我剛才打掃過。”
聞言,江若瑤先是一掃四周——整潔的模樣不像是臨時打掃的,再看女子,衣衫雖褴褛,但卻穿戴整齊,不像是剛勞作完的模樣。
可無論江若瑤怎麼自圓其說,始終覺得心生怪異,他不由得朝司郢抛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江若瑤:“你怎麼看?”
“有妖氣。”司郢不願透露太多,他挑眉,眼神無意間瞟了李婦人一眼,“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隻需一瞬,便可将此地妖物滅殺。”
他低下頭,溫柔的看着江若瑤,似乎在征求女子的意見。
“你有這麼厲害嗎……”江若瑤扯了扯嘴角,不太相信看起來像貴族少爺一樣,有些嬌氣的司郢,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試試便知。”司郢說着,欲擡手施術。
江若瑤:“别!别别别!千萬别!”
江若瑤趕忙壓下司郢擡起的手,繼續說道: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李家村就這麼大,别搞得太引人注目了,我還不想破壞村裡的這片甯靜。”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似乎帶動了院中的某種微妙變化,院子裡傳來物品掉落的聲音。
妖類似乎察覺到了司郢的殺意,不安了起來。
江若瑤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波動,她這才意識到,那是屬于妖物特有的氣息,微弱卻不容忽視。
來到後院裡,發現原本整齊擺放的物品,此刻正七零八落的傾倒在地,家禽們也十分不安的躁動起來。
隻有那一具公雞屍體依舊安然的躺在地上。
察覺到一絲詭異,江若瑤立馬結印,對着公雞軀體施展淨化術式——
果不其然,屍體随着純淨之力的灌輸,漸漸變換形狀,最後變幻成一名男子的模樣。
将其身軀翻轉過來,竟是一具被吸幹了的男性屍體。
見此情景,屋内的李婦人忽的縱身躍起,她匍匐在房頂上,身旁散發出褐灰色的霧瘴,面目猙獰。
“哈哈哈哈哈!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啊。”她癫狂的大笑着,“我本是族裡的罪人,可誰知能在這偏遠鄉村遇到你這等寶貝!若是能捉到你……不管是神還是妖,都得給我騰個位置……桀桀桀……”
李婦人直勾勾的看着江若瑤,伸出殷紅的舌頭,饑渴的舔舐着自己的唇瓣。
“妖怪!受死吧!”江若瑤架起攻勢,準備反擊。
“小丫頭片子,修為這般淺薄!你還傷不得我!”李婦人怒吼,聲音渾濁。
随即,她縱身向前,意圖發動攻勢——
司郢見狀,輕擡眼眸,眼神淩厲的看向那妖獸,似有冷光飄過。
“啊!”李婦人痛苦的叫出聲,随後狂妄的表情變換成驚恐。
“是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等鄉野之地!”她的言語中滿是不可置信。
“看招!”乘此間隙,江若瑤吟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