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聲伴着窗戶拍打窗沿的聲音,驚醒了熟睡的江若瑤,她睡眼惺忪起身關緊窗,忽的覺得空氣有些沉悶,打算去往走廊透透氣。
推開門,江若瑤赤腳走出房間,夜裡獨有的氣味夾雜着帶有泥土味道的水霧從門外撲面而來,她深吸一口,清醒了許多。江若瑤扯緊披在身上的外袍,坐在走廊邊的扶手上,雙腳騰空,腳下便是湖水,雨滴滴在她的腳上,隻覺得爽快無比,她閉眼感受。
忽覺身旁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猛地轉頭,四目相對,視線交織。楊澄不知何時出現在江若瑤身後,他目光冷然,雙手交叉在胸前,随意放松的站在後方,手上始終握着一把劍。悄無聲息的冒出一個人,江若瑤似乎被驚吓到了,她身體一怔。
“鬼……鬼啊!”江若瑤大驚,身體本能的向後一傾,幾近掉落入湖中。
楊澄也未曾想過女子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為避免她入水,他下意識的跨步向前,伸出手臂穩穩地兜住女子的後腰,朝懷中用力一攬,距離拉近,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住兩人的呼吸聲,雨水濕潤的溫潤空氣吸進肺裡,隻看到二人起伏的前胸。
男人的卷曲的發尾散落在女子上臂,江若瑤這才看清楊澄的長相:不用過分打理也濃密有型的眉毛,眸色幽深,棱角分明的鼻子以及柔軟潤澤的唇,麥色的肌膚漂浮着紅雲。她意識到二人的距離有些暧昧了,掙紮着脫離男子的束縛,後退到安全距離。
“原來是楊兄,這麼晚不睡覺,所謂何事。”江若瑤理了理淩亂的衣裳,将耳前碎發挽至耳後,強裝鎮靜的說道。
“哦?你認識我?”楊澄挑眉。
“今日有幸在鎮中茶館目睹了楊兄的一番豪言壯語。”江若瑤打趣,話語中似有些譏諷。
“怎麼?你也不服?”楊澄果真為跅馳之材,話語之間直來直往。
“不敢不敢,在下木心閣七弟子……”
“我知道。”未等女子自我介紹,楊澄搶過話頭,黑眸向上,注意到女子額前的胎記,“江若瑤,是吧?”
“啊……是的。”女子訝異,同時感受到了對方的眼神,她下意識的捂住額頭。
江若瑤的額前有一塊造型怪異的石青色胎記,是自打她記事起就一直存在的,幼時因為這個胎記吃了不少罪,時常被同門師兄妹門欺辱和嘲笑,往日她都是以帷帽或半面具為掩,尋思夜裡透氣四下無人,因此并未加以遮掩,誰想竟遇到這煥生門楊澄。胎記也算是她心中的一塊疤痕,她實在不想讓外人看到這塊醜陋的印記,未等楊澄再次開口,江若瑤捂着額頭以極快的速度回到屋内。
啪嗒——
無情的關上了房門,獨留男子一人在走廊内,楊澄似乎料想到女子會如此,他推開隔壁房門,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看來,房間争奪戰是楊澄赢了,而他為何要默不作聲的站在女子身後,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