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病殃殃地躺在床上,極大的心理負擔讓他一病不起,早起叫他起床的派羅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叫來了家庭醫生,診斷結果顯示酷拉皮卡在發高燒。
“他可能燒了整整一夜。”
派羅說,他握住酷拉皮卡的手,哽咽地坐在床頭的地闆上,下巴墊着床沿,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側顔。
昨天聽完希音的要求,他冥思苦想了一夜,在能與不能之間猶豫不決。可他忽略了需要他的酷拉皮卡,他太自私了。
“對不起。”他又說。
小傑和奇犽去參加拍賣會競拍賣品,這棟别墅又隻剩下他們三人。
吃了藥的酷拉皮卡很快在藥力下睡去,派羅感到身後有人走來,他轉頭看眼面無表情的希音,問:“老師,酷拉皮卡的病什麼時候會好?”
“……”
希音走到床的另一側,彎腰單手覆蓋在酷拉皮卡的額頭,不多時,酷拉皮卡的表情稍微舒緩。
她擡起手,但沒有立即拿開,而是輕輕撫摸了下他的臉龐,神色複雜。
“你認為我過分嗎?”
派羅搖頭。
“我理解他,有一次我也是這樣,不能原諒自己。”她沉思,有些悲傷,“每一個決定都要付出代價,大部分時間往往是能承受起這份責任的人走得更遠。”
“那個時候你在想的是什麼?”
她緩緩坐到床邊,盯着酷拉皮卡的臉說:“那個時候我想如果閉上眼睛後不用再睜開就好了。有幾次差點是這樣,可是有人不希望我死得太早,所以我還是活了下來。”
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希音起身走出房間,一路向下來到倉庫,兩個俘虜正在聊天,見她開門立即閉上了嘴巴。
“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們走吧。”
信長震驚地眉毛起飛,小滴點點頭:“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希音讓開房門,“我欺騙了你們,其實那個咒印的作用不是讓你們不能離開莊園,而且用來封印你們的能力,隻有你們使用自己的能力,心髒才會四分五裂。”
信長張大嘴巴,他為了活命,拼命和同伴解釋不能和他們一起走,現在竟然得到這樣一個解釋!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留下,這是你的自由。不過我們很快就要走了,沒有人繼續提供你們的食物。”
她不需要和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釋。
……
希音又回到酷拉皮卡的房間,在樓梯處就聽到派羅在哼家鄉的小調,她走過去倚在門框上,她知道此時不僅是酷拉皮卡需要甯靜,她也是。
她有點累,可能是修養半年複出後劇烈活動的疲憊,可能是第一次帶徒弟的壓力太大,也可能她是真的老了,年輕外表下心靈在不斷地衰老。
直到派羅停止哼歌她才回過神,因為酷拉皮卡醒了過來。奇怪的是酷拉皮卡居然決定回基金會休息一段時間,他想弄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麼。他之前說自己想做賞金獵人,抓捕所有罪犯,但現在他已經不适合再堅持下去,因為他的内心有了動搖。
酷拉皮卡有氣無力地說着自己的想法,等他說完,他又看眼門口希音:“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嗯。”希音點頭,“之前我沒有發現,派羅這半年的身高已經追上了你,如果你繼續用自己的能力,可能會因為太早度過青春期而長不高。”
她躲開飛過來的枕頭:“這是實話,我見過為了修煉一輩子也長不大的人,等到後悔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句話讓酷拉皮卡更加生氣,他當即從床上跳了下來,腳步虛浮地要和派羅比個頭,果然不知不覺他竟然可以平視派羅的眼睛了!
大受打擊!
競拍成功的奇犽和小傑興高采烈地回到别墅,他們發現這個遊戲居然可以讓多人同時使用,盡管他們拍下的這台遊戲機已經被人用掉一個接口,可是還有另一個接口可以讓四個人玩。
算上酷拉皮卡和派羅,正好是四個人,至于希音……
“她看起來就是老古董,根本不玩遊戲啦!”奇犽賤兮兮地說。
幾個年輕人圍坐在酷拉皮卡床邊商量。
派羅舉起手:“可是我和酷拉皮卡也不懂遊戲。”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