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燈光,熟悉的鐵制椅,熟悉的小房間。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警局了,這流程我也早已輕車熟路。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來到異世界七個月,加上這次,我已經進警局三次了。
其中兩次都是因為那個系統。
警官照例問了我一些基礎問題。
我如實回答。
又問了我“淩吾是你什麼人?”“他一直和你住一起?”……
我瞎編亂造。
這事如實回答不得。
可我真得不擅長撒謊,尤其是在這種地方——經受了十幾年政治思想品德教育的我,戰戰兢兢地說着謊話——前言不搭後語、邏輯十分混亂的那種。
最後,我擺爛了。
“對,我和他就是朋友,朋友難道不能住一起嗎?而且他是我很親密的朋友,隻是偶爾過夜而已,這算不得什麼問題吧?他人還行,擁抱?隻是擁抱而已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朋友間還不可以擁抱嗎?而且我和他都是beta啊。睡一起?睡在一張床上而已,這根本……”
“?”我猛得停下。
“警官先生,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和他睡在一起了?”
審訊我的警官坐在我正對面,他瞳色很深,盯着我的眼睛,像是不放過任何細微神情,找出微妙的、不對勁的地方一樣,冷靜淡定得像是個靜聽風聲、等待獵物上鈎的獵人。
我疑惑地皺眉,隻覺得奇怪。
“哦,是我聽錯了。”他停頓幾秒,随意揭過。
我這次沒有忽視心中的奇怪感。
我擡眼,依着直覺,第一次認真地、近乎凝重地看着對面的警官。
“警官先生,我總覺得您看起來很眼熟,我們以前見過嗎?”
警官笑笑,“這應該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吧,雲卿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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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一整塊牆壁上的投影,少年聚精會神地看着。
瘦削的臉上嘴唇蒼白,額頭前較長的劉海遮擋着眼睛,他神經質地抓了抓頭發,用力眨眨幹澀的眼。
投影上同樣是一個房間,燈光明亮,裡面坐着三個人——一B二A,兩個警察和她。小房間有一面牆又都是鏡子,所以在僅有一個攝像頭能聯通的情況下,也能輕易地觀察。
“姓名?”
“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