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栗桉無聊地移開視線，把百褶裙脫下來疊好。他扶起柳永志，眼裡總算浮現真實的笑意：“走吧，我帶你去醫務室。”

糟糕，心跳得好快。

柳永志臉一紅，不敢直視田栗桉的眼睛。他悄悄盯着少年圓潤耳垂上的星星耳釘，圓眼睛裡充滿了星星和憧憬。

160.

田栗桉用了巧勁兒，驗不出什麼傷，他用言靈術下的詛咒更是靈魂層面。五人組腰酸背痛小腹銳疼，滿嘴哀嚎被醫生全當胡話，把檢查單遞給他們就趕人離開。

柳永志一開始還擔心他們報複，後來發現這幾個人一旦靠近他就肚子疼，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玫瑰擁有了帶刺的玻璃罩。

柳永志無視掉他們落荒而逃的身影，開心地挺直腰闆，背着畫闆行走在陽光下。他遠遠看見田栗桉和田柾國并排走着，于是放慢腳步，悄悄延長處在同一空間的時間。

前面的人突然減速，尹素熙沒注意，一頭撞上前面的畫闆，懷裡的卷子和畫紙掉到了地上。

“哎呀！”“哦莫，米安内！”

兩隻小動物驚呼一聲，蹲下來手忙腳亂地收拾散頁。柳永志撿起張沒有畫臉的速寫練習，看身形和比例一眼就認出了模特是誰。

尹素熙從柳永志手裡抽走這張畫，鼻尖和耳朵紅彤彤。她埋頭收好畫紙，餘光看到畫闆上夾的草圖。

尹素熙：“……銥騎？”

柳永志：“ID卡？”

尹素熙點頭：“貓頭鷹。”

柳永志握手：“伊甸園。”

161.

田柾國一進門先動動鼻子，小鹿眼亮晶晶：“我回來啦！好香啊，周姨大發！！”

“回來了。” 田栗桉低低應聲，蹲下來慢吞吞地換拖鞋。

孩子們的小情緒一向瞞不過周姨。她攪拌着排骨湯，揚聲問：“咋？誰欺負我崽兒了，姨幫你打回去出氣！”

田柾國睜圓豆大眼睛，猛地扭頭看向桉桉：“你被欺負了？诶！難道不是因為不想當班長嗎？”

果果還以為桉桉郁悶是因為懶得跑腿，忙裡忙外幫副班長們幹活，累得午飯都多幹了一碗。

不怪果果不夠敏銳，誰能想到有人在新學年第一天就欺負人呢？

周姨也隻是擔心成習慣了。她沒有孩子，小忙内在她眼睛就是家裡的小女兒。出門擔心磕了碰了，回家情緒一低落就害怕被人欺負。當年走南闖北玩遍極限運動的時候周雪熾沒怕過，現在卻止不住牽挂着八個孩子。

她沒聽見桉桉吱聲，又回頭看了眼自家崽兒。

果果也保持着回頭的姿勢沒動，兩雙眼睛虎視眈眈，鬥志昂揚。

田栗桉噗嗤笑出聲，那點悶悶不樂的小情緒頓時飛走，重新變成撲閃着翅膀的小蝴蝶。

真好，生活裡有可愛親故和媽咪一樣的姨姨。女性和男性都很好，垃圾就隻是垃圾而已。

桉桉啪嗒啪嗒拖着腳步挪到廚房，環抱住周姨，臉蛋軟軟地擱在她肩膀上，小聲耳語道：“我已經打過啦～”

語氣怪驕傲的，尾音轉着圈要誇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