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看果果的狗狗眼，能說出任何拒絕他的話嗎？

你不能，我也不能。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金南俊想，他還是會幾口喝完一杯牛奶，然後朝大忙内露出甜滋滋的酒窩。告訴他：你做得很好，我很開心。

金南俊被果果貼得很開心。

但闵玧其看向無念無想的田栗桉，安心之餘又覺得有點不爽。昨天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那樣放肆的哭，怎麼在田栗桉眼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桉桉感受到了來自于闵玧其的視線，把盤子裡的煎蛋送給了他。

闵玧其無奈地閉了閉眼，把煎蛋還給了桉桉。

鄭号錫摸了摸田栗桉的頭，在他盤子裡又放了枚煎蛋：“放心，還有，大家都夠吃的~”

桉桉淚目：不是夠不夠吃的問題，是我不愛吃蛋黃……

最後那兩枚蛋黃都進了甜酒果的肚子裡。

果果一邊說着“下不為例不準挑食”，一邊細心地扣出蛋黃，留給弟弟甜甜圈式的蛋白煎蛋。鄭号錫看着，默默記住了小忙内不吃蛋黃。

19.

闵玧其看着田栗桉若無其事地路過，忍不住握住了小孩的手腕。

桉桉回頭，眼神清澈又茫然。

闵玧其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覺得田栗桉這樣就很好了，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隻是想抓住點什麼，填補那空落落的一角。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幾秒，闵玧其抿抿唇，放開了手：“以後别叫我前輩，叫玧其哥。”

——還想要聽聽你的聲音，尤其是我的名字，和那樣純淨的歌聲。

“玧其哥。”

田栗桉乖順地應聲，然後抱住了面前散發着孤獨的哥哥。毛茸茸圓嘟嘟的腦袋抵在闵玧其的胸口，融化了心口的冰錐和凍土。

被融化的水流洗滌着過去的傷痛，闵玧其又有點想哭了。他把眼淚憋回去，回抱住懷裡這具柔軟的身體。田栗桉和闵玧其的體溫都偏低，但這樣抱在一起卻溫暖得令人安心。

闵玧其有點不舍，當擁抱分開的時候忍不住說：“我晚上在附近的那家便利店打工。歡迎你在休息時間來，我請你，随便挑。”

他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對這個孩子好一點。也想在目之所及的範圍内看到這個孩子，光是看到他，闵玧其就會覺得平靜而溫暖，像是浮萍終于找到了錨點。

金南俊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這哥過得多拮據他心知肚明。平時連水都隻喝從公司薅來的，吃飯也盡量用公司免費提供的能量棒湊合，居然能說出這麼大方的話。

大俊看看桉桉，又看看果果，理解了。

如果是為了這兩個孩子，那多大方都可以理解。

隻要他們能露出笑容，付出什麼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