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看徐家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就單單少了徐荥,漫不經心道:“我是不是大長公主之孫不重要,你隻要記得我是聖上親封的巡按使就行。”
“你好大的膽子,巡按使就可以無視法度?徐家犯了何罪要受此侮辱!”
“鹽鐵使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徐家犯了什麼罪你心裡清楚,還是說徐家的罪責太多鹽鐵使不知道是哪一條。”
徐二郎年少輕狂哪受過這等侮辱,憤而揮拳向褚珩,被輕嘯攔下後憤慨道:“褚珩,你欺人太甚!”
褚珩對他視若無睹盯着鹽鐵使問“徐大郎君去了哪裡?”
徐府衆人皆在此,唯獨少了徐荥,可盯着徐府的人沒發現徐荥出過府,看來徐府裡有密道。
***
晚上衛萱派人來請衛姈去她院裡,衛姈當然拒絕,可衛萱的婢女說她要是不去,衛萱就去祖母那裡将她算計衛琳的事說出來。
衛姈無奈随往,她到了後屋裡卻不見衛萱的蹤影。
正在納悶衛萱在搞什麼,突然感到不對勁。
不好!
身後有人朝衛姈襲擊,這人身手之高,衛姈躲過一招卻躲不過第二招,那人變掌為爪扼住衛姈脖頸。
這是徐荥挾持着衛萱從側室走了出來,陰測測的笑道:“我不是說過,不要落在我的手裡。”
而襲擊衛姈的人看清衛九娘的長相後驚道:“原來是你,怪道便尋你不得,你竟是衛家的人。”
這人就是那木,可謂是冤家路窄。
“徐大郎君,你、你,我已經幫你将衛姈騙了過來,是不是能放了我。”衛萱顫顫巍巍的詢問,生怕徐荥殺人滅口。
昨日她還做着嫁入許家的美夢,今早就被傳遍杭州大街小巷的消息驚醒了,徐家已經完了,她的婚事也泡湯了。
徐荥看也不看衛萱,将她推在一邊跟那木帶着衛姈走了,他根本不怕衛萱去通知衛家人,因為他了解她,她不會去的。
衛萱不知道徐荥為什麼要帶走衛姈,她雖然很讨厭衛姈,可衛姈若在徐荥手中出了什麼事,衛家其他女娘也落不到什麼好。
衛萱不敢攔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将衛姈挾持走了,這事她有嘴說不清,不如裝聾作啞的好。
衛姈被蒙着眼睛跟着許昕他們七拐八繞的,從聲音來看他們走的是暗道,難道這暗道通向的是城外?
果然取下眼罩後,他們已經置身城外了。
徐荥的手流連在衛姈的臉上,輕聲慢語“衛娘子這般冷靜,叫人佩服。”他的碰觸讓衛姈感到惡心,臉上的厭惡表情更觸怒了徐荥,他一把扭過衛姈的下巴“做人還是識趣的好些。”
“沒想到衛娘子居然與那木認識,你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那木将見過衛姈的緣由告訴了徐荥,懷疑她是鄯州衛家的叛徒,兩人對衛姈的身份都起了疑心。
衛姈不敢拿自己的身份冒險,咬死自己是衛九娘,說上回都是她胡說的,隻是機緣巧合下認識了是墨,才冒充他的手下。
那木向來隻信自己的手段,若不是還要趕路,恐怕早就對衛姈用了刑。
這時,一隻箭從身後向徐荥射來,那木一刀劈下,徐荥後怕不已。
徐荥回頭看見是褚珩追來,嗤笑道:“褚郎君,不,容巡按使,你就帶這點人來攔我,莫非是覺得,你是皇親我便不敢殺你了。”
褚珩立于馬上彎弓指着徐荥“連抄家滅族的大罪都敢犯,何況在下區區一個巡按使。”
“那你是來做什麼送死嗎,哈哈哈哈。”徐荥笑的猖狂。
他埋伏在周圍的人手少說二百人,這是他數年來私下豢養的死士,終于到了用武之地,褚珩一行不過十來人也想将他攔下,癡人說夢!
徐荥得意大笑後,一聲令下,讓埋伏的人動手,迫不及待想看到褚珩被射成刺猬的樣子。
虧他還以為褚珩什麼後手,聽說衛姈與他關系非同一般,這才将她撸了來。
但徐荥沒看到箭雨,卻聞後方濤濤鐵蹄聲。
一隊兵馬大約三四百人的樣子,朝他們行進,為首之人身着銀色铠甲,還沾着血迹,他下馬抱拳行禮“末将李威見過巡按使。”
此人是洪州都督營下将軍,早在三日前褚珩便派人向洪州都督借用人手,就是為了處理徐荥的勢力。
徐荥大慌,知道自己的人手全被處理了,趕忙将衛姈從那木手中奪過,擋在自己身前“你若不想衛九娘死,就将你的箭放下,放我離去。”
褚珩持弓未動仍舊對着他,徐荥臉一僵“你不怕我把她殺了嗎。”架在衛姈脖子上的匕首更進一分,已劃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