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的舞姬笑嘻嘻的湊上:“郎君好眼生,可是不常來,想要什麼樣的女娘?”
衛姈早有應對“自然慕柳大家的名而來了。”
舞姬身姿妖娆的圍着衛姈轉了兩圈笑道:“哎呦,十個來的有九個都是來見柳大家的,柳大家要是個個都接見豈不是累死了。”衛姈都能聞到她轉過的地方留下的香氣。
衛姈拿出一定銀子忍着不舍抛給舞姬“這也不行?”雖然已經做好花錢的準備,可她現在可不富裕,樂坊可是個燒錢的地方。
舞姬湊近搭在衛姈肩上,多情的眼睛望着衛姈道:“當然——不行。”
“一壺酒,一個舞姬。”衛姈本也沒打算真的要見柳玉娘。
舞姬請衛姈上了二樓,随後一個穿着胡旋舞衣的舞姬走了進來。
衛姈不懂樂理,生平去酒肆、樂坊最愛看舞蹈類,胡旋舞她可太熟悉了,這舞姬伴着鼓點跳的節奏很快,但看得出來她離真正的大家還差得遠,想來這也不是她最拿手的舞。
衛姈舉着酒盅佯裝喝酒實際都倒在了帕子上,衛姈這身體常年吃藥味覺不靈敏,故而不敢喝這青樓裡的酒,怕加了什麼料。
等到一壺酒都讓衛姈消磨完了,衛姈便借故頭暈讓這舞姬出去了。
這樓一般用來招待普通客人,院子才是達官貴人去處再往後應是舞姬和樂伎的住處,這碧春閣還有□□的地方,衛姈假裝是客人在這院子裡逛起來,穿過小橋衛姈走到後院,院子裡很安靜甚至都沒有點燈,大多人都在前院忙活。
衛姈一間間找起來,沒有人,都沒有,是她想錯了?那朱衣女子與那木并無關系?還是那木并沒有藏身此處。
還剩最後一間像是個,衛姈還沒推門就聽見裡面難抑的呼吸聲,有些沉重,裡面有人!
“誰在那兒!”突然院門口進來一個舞姬,看着衛姈身形陌生發問道。
衛姈僵在那裡,轉身面帶笑容,壓低嗓音:“這位姐姐,小生去完茅廁後,一時迷了路,也不知道跑到哪來了。”
“這是女娘們的住處,莫要亂跑,郎君随我來。”這舞姬并無懷疑,還給衛姈引路。
直到碰上進門時的那個舞姬,身旁的舞姬稱她作明心姐姐,明心挑眉問她:“這是怎麼了,郎君這是不喜歡朱蕊,喜歡萃羽不成。”
明心明顯在開玩笑,可這個萃羽卻有些害怕慌道:“明心姐姐,是這位郎君在迷路了跑到後院去了,我這為将他引路。”
“哦是嗎,迷路?”明心嬌笑着看着衛姈:“郎君真是來尋歡作樂的?”
衛姈道:“不然呢。”
“我看郎君,哦不,娘子是來找人的吧。”明心眼神看穿她的樣子,讓衛姈緊張了一下,那木那天行刺的時候,不就是在柳玉娘的船上嗎?這碧春閣脫不了關系。
明心能看出衛姈是女的也不稀奇,偶爾也有小娘子扮成男子來這兒尋樂趣或是找人,明心都見怪不怪了,開門做生意哪有把錢拒之門外的,所以便放她進來了,她看這女娘也不像是來尋情郎鬧事的,沒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明心斂去笑容沉聲道:“是來找情郎的吧?難為你還點了舞姬看了舞,裝的還挺像回事。”,說出話讓衛姈面上一愣。
衛姈心裡一松借勢下坡,但仍不敢放松警惕“還真是瞞不過明心娘子。”
“是郎君還是女娘我不管,進了碧春閣都是客人,可要是有人砸場子可别怪碧春閣不留情面。”明心笑着威脅道。
“明心娘子對真不怕得罪人,還是欺我沒來過碧春閣?”衛姈才不信明心敢對每一個來碧春閣砸場子的人說這話,青樓楚館向來看人下菜,她在隴右可沒少去這些地方,這明心就是欺負她沒見過世面,先唬住自己,好讓自己不在碧春閣鬧事。
一般心裡有鬼的人恐怕就會順着明心的話說下去了,所以衛姈此刻不但不能示弱,還得虛張聲勢一番絕不能顯得自己心虛。
衛姈道:“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是碧春閣的東家已經不将衡州任何一家放在眼裡了?”
明心聞言笑容僵在臉上一息,然後就笑得顫身:“娘子好氣魄,明心見識到了,是奴家失言了,可莫要跟奴家一般見識。”看衛姈的目光活像看一個任性的女娘,畢竟誰家女娘跑青樓來還敢報上家世的。
衛姈朝明心笑道:“我自然也是說笑的。”這明月是誰的人難說的很,衛姈故意暗示自己身份,就算她要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
“娘子還看舞嗎?”
“看,為什麼不看。”衛姈雖然想早些離開,告訴褚珩那木或許在碧春閣,但她不能表現出想離開的意思,她感覺明心對她仍有懷疑。
明心親自送衛姈回去包房,路上遇上不少她的熟客,都跟她打了招呼調笑一會兒衛姈見狀揶揄道:“明心娘子這麼搶手?”
明心懶洋洋的道:“哼,逢場作戲的事,小娘子你不懂。”
明心也沒回頭,冷不丁的問道:“小娘子是來找哪位郎君?不如奴家替你想想去了那間房?”聲音裡帶着誘哄之意。
衛姈道:“無名小卒,明心娘子怎麼可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