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年這一覺睡的很沉,整個人好似陷入了一個很長的夢境,醒來之後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意識逐漸恢複清醒,他有些慌張的睜開眼,轉頭看到傅淵還在身邊之後,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傅淵閉着眼睛,看起來還沒有睡醒。
慕年也不知道自己睡過去了多久,居然沒怎麼感覺餓,又擔心驚醒傅淵,躺在他懷裡也不怎麼敢動,擡起有些綿軟無力的手捏了捏有些酸軟的腰,睡了一覺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
他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閑來無事,系統也還沒有從小黑屋裡被放出來,他悄悄的看着傅淵。
呼吸平穩,氣息平靜,信息素也被安撫了下來,那他也應該沒事了……吧?
他正盯着人看呢,突然對上傅淵睜開的雙眼,慕年被吓了一下,還有些被抓包偷看的羞赧,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不過很快就又看了回來。
“阿淵,你現在怎麼樣?還,還好……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
傅淵對上他關切的雙眸,那雙眼澄澈明亮,一眼看到了底,大概是剛睡醒,頭發毛茸茸亂糟糟的垂在額頭和耳側,唇瓣被他之前親的飽滿泛紅,還有點腫。
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慕年臉有點紅,耳尖發燙,眼神裡的關切卻一眼分明,絲毫不懂得掩飾,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他。
傅淵心髒仿佛被什麼輕柔的撫過,輕飄飄的,整個人像被泡在了蜜糖裡一樣,酥麻軟漲,有什麼快要滿溢出來。
“年年……”
傅淵直接伸手攬住慕年的腰将人抱了過來,圈進了懷裡,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嗓音低低啞啞的,比起平時更多了一份柔軟和親昵,愛不釋手的對着年年又親又摸。
肌膚相貼,慕年手不小心摸到了傅淵胸膛上的腹肌,臉上不由浮起一抹薄紅,被他突然的親親摸摸弄的臉紅心跳的。
“我很好,寶寶如果親我一口應該會更好……”
慕年被他親的面紅耳赤,聞言清澈的眸子眨了一下,似是遲疑了下,不過也沒懷疑,他是知道Alpha在易感期,Omega如果能對Alpha多親親貼貼,對Alpha的難受是有一定緩解的。
他擡頭湊近,朝着他的唇親了上去。
原本隻想親一下,結果剛親上去慕年後腦勺上就多了一隻大手,傅淵按着他的頭不讓他離開,激烈的吻了上去,開啟他的唇齒,熱烈而又纏綿溫柔的吻了上去。
慕年很快招架不住,被親的眼角泛起了一層淚花,身體微顫,他伸手去捉傅淵在他身上亂摸的手,可又被傅淵弄的手腳發軟,捉住了他的手也無可奈何,反而被他帶着摸到了他身上,還詢問他喜不喜歡……
Alpha的體力本就不是Omega能比的,傅淵身為頂級Alpha,體力和精力更是驚人,單手便能輕輕松松的将慕年整個人抱在懷裡,易感期中的Alpha對Omega的需求更是驚人。
慕年也不記得自己睡了幾次又醒了幾次,意識沉沉淪淪的,不是被Alpha抱在懷裡索求便是被他抱在懷裡睡着。
比起之前的易感期發作,這次傅淵的爆發更加黏人,慕年完全招架不住,大部分時間眼尾都是紅的,眼裡浸着一層潋滟的水光,唇瓣被親的紅腫水潤,白皙肌膚上的粉色還沒有褪去便又覆上了一層新的,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
身體敏感到了極點,傅淵在他身上落下輕柔的吻時,慕年身體總會控制不住的顫栗,手腳下意識想要在他懷裡縮成一團,又被傅淵一點點打開、索取。
委屈起來的時候,嘴唇會抿在一起,眼睛濕漉漉的,面頰绯紅的轉過臉不讓親,看起來特别讓人想親一口,想要欺負的更過分一些,标記的更深一些。
“阿淵……不,不動……”
慕年蔫哒哒的,被Alpha抱着,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意識又漸漸陷入了軟綿綿的空白,在傅淵又一次将他抱起來時,慕年身體還沒有從之前的激烈中恢複過來,微微戰栗着,被他一碰腦子都又清醒了些,伸手抱住他一條手臂壓着,不讓他動。
隻是他嗓音和手臂都軟綿綿的,充滿了無力感,聲音低低的又輕又小,還帶着細弱的哭腔,含糊的讓人都有些聽不清。
“好,不動,寶寶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傅淵在慕年耳側親了親,在他耳邊低聲哄着,一隻手緩緩摸到年年的小肚子上,在上面輕柔的摸着。
看着慕年躺在他懷裡,迷糊困倦的模樣,傅淵俯身輕輕吻去他眼角還沾染的淚珠,不斷低聲哄着,看着年年身體漸漸放松,很快又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傅淵眼神無比溫柔,年年不在身邊的這兩天,信息素起伏波動的劇烈,無時不在折磨着他,心底和身體的戾氣積攢太多,又得不到發洩,讓傅淵幾欲暴動發狂。
可在年年來了之後,他暴動的信息素在年年的信息素安撫之下,猶如春日的暖陽,一點點将冰雪全部融化,隻餘一腔春水,充滿了活力和希望。
Alpha的體力和精力本就比Omega強的多,傅淵在年年睡着之後,原本隻想抱着他休憩一會兒,可嗅着年年身上的信息素,身體放松,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以他的體質,稍微休息一會兒,身體便能迅速恢複,更多的時候都是清醒的看着年年睡覺,隻是這樣便覺得心生歡喜和滿足。
自慕年進入安全屋之後,守在外面的人更加焦灼難安的等着。
擔心傅淵,也擔心慕年。
好在在慕年進去後不久,傅淵的信息素波動就出現了劇烈的變動。
傅淵一直緩慢提升的信息素波動在經過一次強烈的波動之後,突然開始降低,之後便一直處于一個平緩的下降模式。
艾爾默克看到這個情況,神色不禁染上一抹狂喜,他的推斷果然是正确的,慕年能夠救傅!
所有人心裡都松了口氣。
一天之後,傅淵的信息素已經降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層次,偶有波動上升或下降也都處于一個相對平緩的程度。
雖然比起傅淵上次易感期爆發時的信息素波動高了很多,可比起之前已經能接受太多。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個狀态,剩下幾天,傅淵完全能度過這次易感期爆發,之後隻要重新治療,加上慕年的幫助,徹底痊愈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還沒有等到傅淵的這次易感期結束,安全屋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慕年這兩天過的有些渾渾噩噩的,連時間過去了多久都不清楚。
“年年?”傅淵低低喚着慕年的名字,一隻手摸了摸他靠在自己身上的側臉,心裡生出了帶年年離開安全屋的想法。
隻要他能一直清醒的保持理智,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發生暴動,是可以離開安全屋的。
主要是不舍得年年這幾天隻能陪他一直待在這裡。
他現在覺得自己的信息素紊亂症已經被緩解了很多,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信息素波動,是時候帶着年年離開了。
慕年模模糊糊的,意識雖沒有徹底陷入沉睡,也是半夢半醒,快要睡着的狀态,對外界的反應很是遲鈍。
“我帶你離開……”
傅淵在慕年耳邊低聲說了什麼,他也沒有太大反應,一隻手挽着傅淵的脖子,腦袋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慕年來時穿的衣服早被傅淵撕了個粉碎根本沒法穿了,最後隻能用被子将他整個人都包了起來。
慕年進入安全屋的第三天,傅淵抱着人從安全屋裡出來了。
傅淵懷裡抱着人,将人包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兒肌膚都沒有露出來,全程慕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雙手小心的抱着人,安全屋外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提前清場,隻剩下一輛車和司機。
回到别墅内的卧室之後,傅淵抱着慕年徑直進了浴室。
将人從被子裡挖出來一看,慕年已經徹底睡着了,小臉睡的紅撲撲的,很是香甜,連傅淵給他洗澡都沒有醒過來。
之後整整七天,兩人都沒有從房間出來。
也就是在傅淵消失的這段時間,外界傅卓誠針對傅淵的計劃也緊鑼密鼓的開始了,首先是傅淵名下的幾家分公司出現了問題,和多家合作的項目出現了問題,即便面臨天價賠償也要解約,被警察上門取證詢問,網上各種負面消息層出不窮。
這些問題雖然都及時被傅氏公司的公關部門壓了下去,可傅淵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
以小窺大,外人可能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來,傅卓誠卻終于相信傅淵的信息素是真的陷入暴動了,現在還有沒有活着都是問題?
趁此機會,他開始不斷的蠶食傅氏的公司,手中掌握的勢力也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大,到後來都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帶人出現在傅氏總部大樓的程度。
一個謠言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在網上流傳,傅淵身體出了問題,快要不行了,很可能都已經死了,卻在一直瞞着所有人。
謠言剛出現的時候,沒有人相信,嗤笑和看戲的人很多,和傅淵熟識的那些人更是紋絲不動,穩若泰山,沒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一切謠傳都做不得真。
可随着傅氏集團的問題愈演愈烈,傅淵身為董事長,掌握權勢最多的那個人卻從來沒有出現,連面都沒有露過哪怕一次,也似乎在印證着什麼,無形中讓相信這則謠言的人越來越多。
任外界如何喧嚣,此時的莊園内,傅淵的這次易感期爆發已經順利結束了。
在抑制劑和慕年的幫助下,傅淵已經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暫時将病症穩住。
易感期剛一結束,傅淵就抱着還在昏睡中的慕年,去見了艾爾默克醫生。
年年的身體這幾天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可不做一個徹底的身體檢查,他心裡始終不放心。
“傅,能看到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看到傅淵,艾爾默克滿臉欣喜的給了他一個擁抱,之後給兩人都做了一次細緻的身體檢查。
“傅,我這裡有一個關于慕的好消息還有一個你的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傅淵:“年年怎麼樣了?”
艾爾默克聳了聳肩,“好吧好吧,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慕年沒事,肚子裡的孩子也很健康,隻是有點勞累過度,需要多休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你,你的信息素紊亂症比我第一次為你治療時還要嚴重,這麼多年的治療可以說都白費了。”
“不過你現在有慕年,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不算什麼壞消息。”
“有他在,你的信息素紊亂遲早可以痊愈。”
艾爾默克對着傅淵笑了笑,語氣難得有些揶揄。
對于自己的情況,傅淵心裡早有預料,并沒有太過意外,隻要還能活着,結果他都能接受,聽到年年沒事,他心裡才終于放心下來。
這一周的時間,他已經在盡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慕年的身體素質比他差了太多,身嬌體軟的,傅淵不敢太過頻繁的要他,更不用說他肚子裡還有寶寶,大多數時候他都隻是将人抱在懷裡親親摸摸,克制而又溫柔。
從艾克這裡回去之後,傅淵抱着慕年回了卧室休息,見他睡的香甜,短時間内不會醒,就先去了書房。
這幾天他雖然沒有離開過别墅,外面的事情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傅卓誠所做的一切。
“傅總……”
見傅淵過來,書房裡原本正在悶頭處理事情的幾人立刻站了起來。
在傅淵坐下後,幾人連忙開始對他彙報公司目前的情況。
總而言之就是,傅卓誠在一開始的試探之後,确認了傅淵現在自身難保,可能再也不會活着出現之後,逐漸開始明目張膽的朝着傅氏集團伸出黑手,他私下已經暗中收購了很多集團股份,以各種利益不斷拉攏集團高層,還在公司内安插了不少他的人。
手下的勢力現在已經初具規模。
傅淵在書房裡一共待了一個多小時,就在這一個多小時裡,他無數次打開手機,盯着監控裡的人看,看到年年還在沉睡才又繼續忙。
一個多小時後,将事情安排好,他就又迫不及待的回了卧室。
他易感期雖然已經算是渡過去了,可隻有待在年年身邊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從内而外的放松,對慕年Omega信息素的需求并無半分減少,依舊黏他的不行,分開不過片刻便已經想念的不行。
慕年還沒有睡醒,傅淵也沒有打擾他,上了床,小心翼翼将人抱進了懷裡,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眼底流露出一絲眷念和滿足。
慕年這一覺睡的很沉,一直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醒,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卧室景象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之前傅淵已經抱他回到了别墅。
“年年你可算醒啦!”系統7699激動的快要哭了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慕年一時恍若隔世。
感覺已經好久沒有聽到系統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