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房間的床上,慕年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蓋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一個後腦勺。
他懷裡抱着一個枕頭,閉着眼,和系統正看到緊張關頭,手裡攥緊枕頭,整個人都緊張兮兮的。
系統也跟着他一起看。
傅淵透過監控屏幕看了一眼,就看到慕年正背對着他這邊側躺在床上,肩膀微微顫抖着,低低的抽噎聲不時傳來,看起來像是又做了噩夢。
傅淵直接去了卧室,進了房間,走到床邊,輕輕将慕年喚醒。
“年年?”
傅淵走到慕年側躺的這邊床前坐下,看着慕年閉着眼默默流淚,肩膀顫抖着抽噎着,眼睛都哭紅了,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氣息。
好的影片,觀看的時候,真的能夠身臨其境的代入裡面的人物情感,那些痛苦的、壓抑的情感,慕年正沉浸在這些劇情之中,突然被傅淵的聲音驚醒,一臉茫然的睜開眼朝着他看了過去,眼神茫然又空洞,眼角的淚都還沒有幹。
他這幾天天天被系統逼着看看不完的悲情影片,臉上笑容都消失了,整個人看起來都喪喪的,看人的時候眼神都是呆的,沒什麼精神。
傅淵看着,心裡的擔憂在這一刻提升到了頂點,他擡手輕輕給慕年将眼角和睫毛上沾染的淚珠擦幹,語氣低沉難掩擔憂,“怎麼哭了,又做噩夢了?”
慕年這幾天整天将自己悶在卧室内,也不出房間,除了吃飯的時候,就在沒有踏出過房間一步,連吃飯的時間都經常忘記,好幾次都是傭人上來提醒,或者傅淵過來叫他。
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睡覺,還經常做噩夢,清醒的時候也是渾渾噩噩的,看起來心不在焉,連平日裡喜歡喂的魚也不去看了,隻有在晚上累的睡過去了之後才不會繼續做噩夢,中途驚醒。
慕年被傅淵這話問的一臉茫然,做噩夢?他沒有啊。
就是剛才又看了一部電影而已。
他眼眶發紅的朝着傅淵搖了搖頭,眼神茫然而又疲憊。
明明今天已經“睡”了不少的時間,他看起來還是很疲憊,沒有精神,看起來神情郁郁。
傅淵擡手摸了摸慕年的小臉,給他将眼角的淚擦幹,語氣低沉,溫柔道,“之前你不是想出去,今天睡的時間也不短了,别睡了,我陪你出去轉轉怎麼樣?”
慕年聞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系統就已經先激動了起來。
“年年,時候到了,你快和傅淵說啊。”計劃終于成功,系統的語氣帶着不加掩飾的激動。
這幾天天天陪着慕年看悲情苦片,慕年哭的難受,系統也心有不忍,都擔心慕年身體受不了,精神出現個好歹來,如果傅淵再不為所動,它都要先讓慕年停下這種自虐行為了。
好在這幾天的苦總算沒有白受,傅淵終于松口了。
慕年聽着系統的話,心裡也松了口氣,“可以不用繼續看了嗎?”
“不用不用了。”系統連忙回他,聽着他的話早就心疼壞了。
慕年一直撐着的那股心神一松,一股強烈的困意立刻就湧了上來,一直不停的看電視也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尤其看的還都是悲情苦劇。
他最後強撐着沒有立刻睡過去,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看着傅淵啞聲道:“我想繼續睡覺,明天可以嗎?”
這次是真的睡覺,而不是和系統一起看電視了。
傅淵可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慕年一天大部分都在睡覺,還睡不夠,越睡精神越差,還經常從夢中驚醒。
現在已經連出去都提不起精神了。
他眼眸微沉,心裡擔心到了極點,他伸手直接将慕年從被子裡挖了出來,給他換好衣服。
“年年,起床,我帶你去看醫生。”
慕年:“???”
他眼神有些呆滞,不是,他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啊,怎麼突然就要去看醫生了?
慕年看起來有些呆呆的,傅淵讓擡胳膊就擡胳膊,乖巧聽話,全程一聲沒吭,讓男人看的眼眸更深。
大概猜出原因來的系統,它作為罪魁禍首也不禁有些心虛,不過傅淵給年年檢查一下身體也好,可别真因此生病了。
換好衣服,傅淵直接抱着慕年出了别墅,車早已經在門口停好了。
傅淵帶着慕年直接去了艾爾默克所在的私人醫院。
經過一番嚴密的檢查之後,艾爾默克單獨将傅淵留在了辦公室交談。
“艾克醫生,年年他身體如何?”
“慕先生身體很健康,比上次檢查的時候,還好了很多。”
傅淵将慕年這段時間的變化說了。
艾爾默克聽完覺得慕年這不像是身體上的問題,更像是有心事,他建議傅淵可以帶慕年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傅淵眼眸幽深,從醫院離開之後,直接就又帶着慕年去見了一位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在和慕年交談了一番之後最後得出結論,慕年的精神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心情有些郁結和煩惱,最好還是不要一直悶在家裡,有時間的話最好多出去轉轉,适當的旅遊和放松可以疏解郁悶,緩解心情上的焦慮和疲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最好多關心一下慕年的精神狀态,心裡有事就要說出來,不要憋着,心裡壓着的事情多了,時間長了,沒事也會變得有事。
回去路上,慕年已經困的不行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不過他還沒忘了傅淵之前對他說的話,這件事很重要。
“我明天可以出去了嗎?”
傅淵還在思考着醫生對他說的話,還有慕年的身體和家庭狀況,似乎他從來沒有主動關心過他的家庭狀況,他知道的也隻是資料上的那些文字。
袖子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傅淵低頭看去,就對上了一雙隐含期待和緊張的雙眸。
慕年其實已經很困了,卻還在強撐着看着他,想要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傅淵反手将慕年的手握在了手心,腦海裡快速轉過醫生的話,沒怎麼猶豫的便低低“嗯”了一聲,“以後想出去就和管家說,他會安排司機。”
慕年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發自内心的開心的淺笑,總算是可以出去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傅淵,還想再确認一下,“我想去哪裡都可以嗎?”
“嗯,太遠的地方不行,前提是告訴我一聲。”
慕年笑容不減分毫,已經很滿足了。
他靠在車裡,放松而又滿足的睡了過去。
傅淵擡手将他的頭挪了過來,靠在自己懷裡,看着他滿足的睡臉,一時看的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