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有些疲憊——有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就在兩個小時前,他親自把昏迷不醒的川上丞丢到了神戶公安的大門門口,然後架起狙擊槍,“射殺”了正在直播的相田秋美。
怎麼說呢,某種意義上,确實是黑衣組織的人解決了川上丞,還殺了相田秋美呢。
搞定完這一切,他就回到了司書身邊,當起了他的組織底層跟班。
所以其他圖書館的人都去哪裡了?
隻是一晚上的時間,昨晚聚集在神戶的圖書館成員就消失不見了,諸伏景光還收到了來自琴酒的消息,讓他試探一下那些人都跑哪裡去了,可惜他哪裡知道,倒也不是沒有問過司書,可司書隻是說他們都去做任務了,具體的并沒有告訴他。
除了琴酒的消息,波本也給他發了,開頭第一句就是帶着點幸災樂禍的語氣,說萊伊和琴酒昨晚是挂彩回來的。
還說琴酒氣得在靶場打了一個小時的槍,把訓練場儲存的子彈都給打光了,就是不知道消氣了沒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琴酒這麼生氣,很好奇昨晚他和帝國圖書館的人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問諸伏景光知不知道。
諸伏景光……自然是不知道的。
司書并沒有告訴他,他問過一次之後就識趣的沒有再繼續問,好歹他知道川上丞沒有真的被折磨成傻子,公安還是有機會獲得消息的,也知道相田秋美沒有真正死亡,而是成為了卧底這兩件事,已經足夠體現司書對他還是有點信任在的。
就不怕他是黑衣組織派來的卧底,然後把整件事告訴他們嗎?
諸伏景光别扭的想。
好吧,他的确沒有告訴黑衣組織,不過他選擇告訴了幼馴染。
川上丞被丢到公安那裡的消息,好友已經知道了,倒是在聽到相田秋美沒死,反而選擇卧底組織的時候,有些詫異,随即便表示他會注意這一年裡新增加的代号成員的。
好友的能力他是放心的,将自己這邊的事情說完之後,諸伏景光又問了一下司書要對方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沒有那麼快有結果,”波本歎氣,“希望三天内我能夠搞定吧。”
“其實……”諸伏景光想到當時在别墅外面的談話,提醒了一下好友,“其實司書知道對方是誰,他隻是想為難你。”
波本:“。”
“我就知道是這樣。”
諸伏景光悄悄透露:“也不能說是為難,司書說,他想要把你從黑衣組織裡面挖走,就算挖不走,也想要和你保持良好的情報合作,這件事是他對你的考驗,如果你能做好的話,想必能夠更加接近圖書館。”
“真的?”波本覺得不可置信,“他想挖我跳槽?”
“聽他的話是這麼個意思。”
諸伏景光說道:“隻是司書沒有說他讓你找的人具體是誰,我恐怕幫不了你了。”
“沒關系。”波本的心思打轉着,“就算你知道,你也不能告訴我,我可不保證能夠瞞過帝國圖書館,說自己沒有作弊。”
“那麼我得加油才行了,hiro你也是啊,可别到時候我成為了圖書館的正式成員,你還在外面當跟班呢。”
諸伏景光笑道:“好,我可不會輸給你的。”
神戶的三日行很快就結束了,再第三天的時候,芥川龍之介和太宰治又回到了司書身邊,四個人一起玩耍了一整天,在後一天早上,他們坐上了新幹線,返回了東京。
行李剛放下,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呢,就有委托人找上了文豪偵探社。
諸伏景光應聲打開門,便看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容。
幾天前在前往神戶的新幹線上見過的——那位名叫文成洋子的女人,正憔悴的站在門口,見他開門,便勉強揚起一個笑,問道:“這裡是文豪偵探社嗎?”
“我有一個委托,想要拜托你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