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倒是一個非常常見的故事。
江戶川亂步心裡這麼想,實際上卻有點興緻缺缺,江栀晚香說的話半真半假,比起聽她講故事,他還是對背後的第三人更感興趣。
如果他沒有推論錯的話,這個第三人才是整件事真正的推手吧。
江戶川亂步擺弄了一下手裡的手機,顯示的監控畫面在他打開之後就沒有動彈過,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而江栀晚香還在繼續說:“他是個人渣,我承認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不想他傷害你,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
“他名下已經沒有财産了,隻要他死了,你可以選擇不幫他還債,你可以完完全全脫離這個家夥,過自己的生活。”
江栀晚香眼角含淚,聲音有些顫抖:“抱歉……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好好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臉色一變,隻見江栀晚香的嘴角流出了鮮血,她重重的咳嗽幾聲,最後看了一眼文成洋子,瞳孔飛快潰散,身體軟綿的倒在了地上。
摁着她的伊達航帶着驚訝和略微茫然,伸手感受了一下江栀晚香側頸的脈搏。
……死了。
事情的發展打得所有人措不及防,江戶川亂步更是黑了臉色,他立刻說道:“去查第三個人!他一定就在列車上,把所有乘客的信息都篩查一遍,快!對方一定是和江栀晚香從同一個車站上車的!”
距離下一個站點就隻剩五分鐘了,如果不能在這五分鐘裡鎖定嫌疑人,之後就麻煩了。
列車管理員已經傻掉了,他迷茫的“啊”了幾聲,被江戶川亂步提醒之後,慌慌張張的拿出對講機通知自己的同事:“快調出一下從xx站上車的乘客名單,你們趕緊趕過去,确認他們的身份信息。”
伊達航立刻對江栀晚香進行搶救措施,可惜在場的人都知道,對方服毒的時間恐怕要早很多,如果是剛服毒,還能通過催吐勉強延長一點時間,現在已經是完全沒救了。
文成洋子坐在地上,動了動嘴唇,從喉間發出幾聲模糊破碎的氣音。
自己的丈夫和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友接連死亡,她的神情已經搖搖欲墜,目光在臉色慘白的江栀晚香身上停留了一會,終于堅持不住,當場昏迷了過去。
這片不大的空間躺了兩具屍體和一個活人,司書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朝諸伏景光招了招手,示意他将人扶起來:“把文成小姐扶到那邊的空座位上吧,總不能就這樣躺在地上。”
諸伏景光托着文成洋子的上半身,将人放到座位上,試探的感受了一下對方的生命體征,确定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沖擊過度陷入了昏迷,稍微松了口氣。
事情發展成這樣,諸伏景光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絕不是一起普通的兇殺案,江栀晚香隐瞞了很多東西,可惜對方已經死無對證,更甚至……
他歎了口氣,如果鎖定不了第三嫌疑人的話,就憑江栀晚香親口承認自己殺的人,警方很大可能不會繼續追查下去,反正兇手已經死了不是嗎?背後到底有沒有别人,又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諸伏景光的眼神晦澀了一瞬,聽到司書叫他,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綠川君,麻煩過來幫幫忙。”
“好的。”
伊達航的搶救自然是什麼用都沒有,他看上去有些挫敗,明明自己都近距離接觸江栀晚香這麼久了,卻沒有發現對方身上的不對勁,現在隻能看着她的屍體越發冰冷。
他看向司書幾人:“這位司書先生,綠川先生,還有江戶川先生,麻煩你們看一下現場,我去打個電話。”
伊達航過來的時候已經給上司通過電話說明了兇殺案的情況,現在是不得不繼續上報了。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不會讓人靠近這裡的。”司書點點頭。
等伊達航走到一邊給上司打電話,司書這才看向江戶川亂步,問道:“亂步老師怎麼這麼巧在這趟新幹線上?”
江戶川亂步聳聳肩:“我去旅行啊,沒想到剛好和司書先生你們在同一趟車。”
司書忍不住吐槽:“偵探社的大家都不想出門的時候遇到案件,你倒好,還積極的往上湊。”
“畢竟這個世界很有趣嘛,”江戶川亂步眨眨眼,“每天都會發生那麼多新奇的事情,實在是太值得我去探索了,這段時間我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詭計哦,等回去之後,一定會給大家一份超大驚喜的。”
“……明明是驚吓。”司書嘴角一抽,“可别又惹到中島老師頭上,然後被揍了。”
江戶川亂步的眼神飄忽了一瞬:“诶呀,上次是不小心,下次我會注意的。”
“你已經有十三次下次注意了。”結果十三次都被中島老師揍進修補室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