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無論如何,繪梨奈率先表達了拒絕。
桂小太郎愈發的激動,雙手按住繪梨奈雙肩搖晃,“他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振作起來,你還有希望。”
不是,他到底在說什麼啊,他們之間有錯過其他劇情嗎?她這個當事人怎麼沒有一點記憶。
難道是她剛才說的死了戀人,繪梨奈嘗試澄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其——”
桂小太郎制止了繪梨奈,他不是沒有常識,知道讓繪梨奈現在說出這段過去會撕開她的傷疤,這太殘忍了。
“你不用說,我全都明白,我會保護你的。”
繪梨奈的身後還有仇家,說不定哪天會重新找到她,到那時又有誰來保護她,所以最穩妥的辦法,便是他陪在繪梨奈的身邊。
這人腦子怎麼長的,軸得像一根筋,怎麼就聽不進人話。
繪梨奈:“不,你先聽我說嗚嗚……”
桂小太郎反手堵住了繪梨奈的嘴,眼神掃了一圈周圍。他的動作太快,繪梨奈都沒反應過來。
繪梨奈人雖沒有戰鬥力,眼力勁還是有的,桂小太郎警惕的神色似乎是發覺有一波人藏在暗處。
他旁邊的白色生物給他遞了把武士刀,自己也拔出刀來。
桂小太郎單手持刀,心下衡量當前的情形,敵衆我寡,厮殺起來,他很難庇護繪梨奈周全,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而他的戰鬥方式一向是求穩。
他當機立斷,掏出懷裡的煙霧彈,三份煙霧彈下去,瞬間籠罩了河岸邊。
趁着迷惑了敵人的視線,由白色生物開路,殺出一條缺口,桂小太郎随後抱着繪梨奈跳上了民房屋頂,三兩下消失在衆人面前。
外面夜已深,行動起來不太方便,桂小太郎便把繪梨奈帶回了他的住處。
進遊戲沒多久就遭遇一次敵襲,繪梨奈稀奇的感受居多。桂小太郎是幕府的通緝犯,她身後也有仇家,就是不知道剛才的一波實力是沖着誰來的。
桂小太郎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害怕,有意緩解氣氛,摸出了最具代表他身份的通緝令介紹自己的名字,然後問起繪梨奈。
“我叫繪梨奈,謝謝你救了我。”不管那波人是沖着誰來的,沒有桂小太郎,她都得出局重開。
“不用放在心上,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我們說。”
伊麗莎白默默舉起「注意我」的牌子,在繪梨奈看過來的瞬間,立馬更換了話語,「伊麗莎白是我的名字,請多指教。」
這個奇怪的白色生物原來有名字,話說回來,伊麗莎白算什麼品種?
樣子有點像企鵝,可她要是沒看錯,剛才伊麗莎白不經意間從白色外罩下露出了腿毛,什麼種類的動物會長人一樣的腿毛。
繪梨奈百思不得其解。
伊麗莎白又開始翻牌了,「歡迎加入攘夷志士」。
“攘夷志士?”
繪梨奈的問題觸發了桂小太郎的熱情,他掏出一疊厚厚的講座票給繪梨奈,“攘夷什麼的,其實相當容易上手。要是有任何疑惑,随時都可以來參加我的講座,原本隻會分享給内部成員哦。”
“有機會的話。”繪梨奈禮節性地收了下來,她對倒幕其實不是很有興緻。
桂小太郎的住所不大不小,但沒有第二間卧室,伊麗莎白收拾出新的一床被褥鋪在榻榻米上,權當給繪梨奈的。
繪梨奈沒有忘記她還有個叫萬事屋的歸處,連忙說:“抱歉,打擾你們這麼長時間,但我要回去了,他們應該有在等我。”
看到繪梨奈着急回去的神色,桂小太郎腦補的小劇場越來越豐富。
惡毒婆婆咒罵她是害死自己兒子的掃把星,聯合小姑子一起蹉跎,看過無數家長裡短倫理劇的桂小太郎滿是擔憂,放繪梨奈回那樣糟糕的家庭,他于心不忍。
“你不要害怕,就當這裡是你的家。”桂小太郎緩了緩,接着說:“他的死不是你的錯,你還年輕,要向前看。”
她向前看什麼,她不就想回個萬事屋。
冷靜下來,繪梨奈發覺桂小太郎對她的态度難以形容,總是話裡話外在勸她想開一點,貌似真把她無心脫出口的死丈夫信以為真。
可是繪梨奈沒認為她哪點表現得傷心欲絕,桂小太郎到底是在怎麼想她。
慢着,她記得當時看桂小太郎角色卡時,上面強調過玩家人設為寡婦。
繪梨奈那時不懂,如今近距離和桂小太郎接觸,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繪梨奈聽說過有一種癖好,叫人妻控。
莫非………
繪梨奈終于搞明白了,原來是在這等她,為什麼會沒玩家投訴一條狗當做攻略目标,原因就在這裡。選定春之後會觸發攻略桂小太郎的路線,怪不得定春作為一隻犬類最後會變成人氣卡。
相比直接選桂小太郎,明顯定春的性價比高得驚人。
繪梨奈原地糾結了一會兒,外面有不知名的敵人,桂小太郎和伊麗莎白明擺着是要早點休息,她總不能要求兩個人大晚上送她回萬事屋,“打攪你們了,我先暫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伊麗莎白拉出了一個屏風,姑且将繪梨奈的床鋪隔出空間來。
繪梨奈清晨醒來時,自覺得收拾被褥放進櫥櫃,然後整理屏風。她瞥了一眼屏風外的桂小太郎,意外發現她醒得比自己還早,隻是睜着眼睛安靜地躺在上面。
他是不習慣有個陌生人同住屋檐下嗎?還是說怕打擾到她休息,繪梨奈不禁對桂小太郎有些改觀。
“呼呼——”
桂小太郎朝繪梨奈的方向翻了個身子,一滴口水從嘴角滑過落進枕頭,緊接着響起呼噜聲。
繪梨奈:“………”